那几个花娘听到苏廷这么说,便不再去拉扯夏柏清,应声过来坐在苏廷身旁,又是揉肩,又是劝酒,苏廷来者不拒。一位名唤雪娘的人如其名,肌肤胜雪,身姿绰约,一边娇滴滴的搂着倚在自己身上的苏廷,一边对苏廷夸赞道:“公子生的真好,这容貌,这气度,看的奴家一个女子都羡慕起来,怕是这京都中有好些姑娘都排着队喜欢公子吧。”
“哎,你看看我今日专门穿了绿色的衣裳来,便是想着红花还需绿叶衬,专门来衬托各位美人来了,如今美人这么说,莫不是怪小爷我抢了美人的风头?”
众花娘听了都喜笑颜开起来,七嘴八舌的说:“这是哪里的话,公子倒是惯会哄奴家们开心的。”
苏廷坐起来,捏了捏近前坐着的一位花娘细腻光滑的脸蛋儿,调笑道:“只可惜小爷这身子骨不中用啊,待小爷我这身子骨养好,才能娶妻呢,不过这病啊还有一偏方可以治,就是不知你们是否愿意啊。”
众花娘问道是何偏方,苏廷笑眯眯地一本正经的说道:“听说要集齐这天下美人的香吻即可医治。”花娘们顿时都掩嘴笑了起来,说道:“既然公子都这样说了,奴家们的容貌还算尚可,不如公子今日先将奴家姐妹的集了去,也算是为公子尽心了。”说着便涌过来笑闹着要给苏廷“治病”献一份力,。
夏柏清远远的找了一张案子坐了,看苏廷怡然自得的被一群花枝招展的花娘们簇拥着谈笑风生,仿佛一个风流公子一般如鱼得水,而自己却在这里尴尬的眼睛都没地方放,不知做什么才好,如果在大门口的时候是有一点后悔,那现在是真真是悔不当初,为什么要提出那个愚蠢的恶作剧,结果没戏弄到苏廷,反而把自己给坑了,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突然外面闹哄哄的,不多时传来一声尖叫,接着便有人大叫道:“死人啦,死人啦!”苏廷和夏柏清也连忙出去一看,看到对面三楼上的一间包厢外围了不少人,声音便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身边一位花娘突然惊呼;“哎,那间厢房不是步姐姐在那吗?”
苏廷问道:“哪个步姐姐,玉楼春的活招牌步笙烟?”
那个花娘道;“姓步的还有哪位,自然是我们的步行首。”
苏廷心思百转,问夏柏清:“师兄,不如我们上去看看吧。”夏柏清也正有此意,于是两人便上到三楼去。
拨开人群走近那间厢房,便看到内的东西被砸的乱七八糟,一年轻男子一动不动的仰面躺在地上,看样子是已经死了,听围观的人说,死的这位南温郡主的独子,而杀了人的是建宁王的小孙子,现下发现杀了人已经跑了,房间内还倚柱坐着一位衣衫半开的娇柔美人,此刻正哭的梨花带雨,想必这位就是步笙烟步行首。
玉楼春的老鸨正对京兆府尹王荣求情,请他先让步行首出来,别让她留在案发现场。说来也巧,今日京兆府尹王荣刚好也来玉楼春吃花酒,喝的上头之际遇上了这桩命案,竟是京兆府衙门第一次最快到达案犯现场。只是他来之后,非要让已经出来的步行首回到案发现场,衣服也不许拉上去,美其名曰“恢复案发时现场原貌”。
在等衙门官差来的空档,围观的众人议论纷纷,但多数人垂涎三尺的盯着步行首被拉开的衣服下吹弹可破的肌肤。苏廷和夏柏清都皱了皱眉,苏廷脱下外袍走了过去,刚一靠近,王荣便醉汹汹的大着嗓子喊道:“哎哎哎,你,干什么的,知不知道这是案发现场,没头没脑的乱窜什么,还不趁早躲一边去!”
苏廷面上带笑,但眼神冰冷的看着他,说道:“恕在下孤陋寡闻,竟不曾见过办案要把人证留在案发现场,还不许人家穿好衣服的。”
王荣已经喝的有些神志不清了,哪里还认得出来人,依旧手舞足蹈的乱挥着骂道:“哪里来的不长眼的腌臜泼皮,竟跑来指挥起官老爷我办案来了,来人呐,给我拖下去乱棍打死,看他还敢不敢在官老爷我面前乱嚼舌根。”
苏廷毫不理会,直径进去把外袍披在步行首身上,将她扶了起来,步行首抬头看向苏廷,一双眸子双瞳剪水,蒙着一层泪雾,正咬着唇啜泣,好一个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的美人,叫人看着好不可怜,苏廷叫老鸨过来扶她出去。
王荣看苏廷对他视若无睹,便要冲过来撕扯,夏柏清上前一把薅住王荣的衣领,在他耳边说道:“王大人要是有空还是好好想想你的案子要怎么处理吧,我听说南温郡主的脾气可不太好啊。”说完,松开手,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