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率先开口道:“儿臣认为,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杀人偿命乃是天经地义之事,怎可因为杀人者的家境而做更改律法之事,若是如此,不仅是对被害者家人的二次伤害,更是对我朝律法的践踏。”
二皇子马上接口道:“父皇,儿臣认为皇兄所言欠妥,律法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凡是都应当学会变通,而不是生搬硬套的往律法里塞。”
太子侧目:“哦,二弟倒是说说,你是怎么个变通法?”
“父皇,儿臣刚刚听父皇所言,案发时,这李珂喝醉了酒本就趁着酒劲喊打喊杀,卢雄杰乃是恰巧经过被他缠上了,所以两人发生了推搡,出现了后面的事儿,其实卢雄杰也不过是被迫自卫而已……”
二皇子话还没说完,南温郡主便赤着双目指着他大声辩驳起来:“二皇子为了帮卢雄杰这狗贼可真是什么违心的话都能说的出口,他杀了我儿,在二皇子的口中还变成了被迫自卫,那我儿呢,我儿就活该被他杀吗!”
看着失去儿子已经有些濒临疯癫的南温郡主,官家虽气她平日里溺爱放纵儿子游手好闲为非作歹,却也怜她这么大年纪又没了唯一的孩子,往后没了依靠,只好叫人给她搬了把椅子让她先坐下,又安抚道:“你先不要着急,先听他们说完。”
然后又对二皇子和太子道:“你们接着说。”
二皇子看了眼坐在一旁死盯着他仿佛随时会扑上来的南温郡主,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儿臣认为这不过是一起意外事故,若是判罪,也至多是流放之刑而已。”南温郡主被官家按下了,此时暂未跳将起来,而卢元澄虽也不愿自己的宝贝孙子受流放之苦,但他知道二皇子在帮他说话,便是真判了流放之刑,他们也有许多法子将他们的宝贝孙子换回来,故而也就没有多言。
倒是太子嗤笑一声:“二弟真是会偷换概念,将这人命案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你说卢雄杰是出于自卫而在扭打推搡间将李珂推倒在地上,导致李珂背部刺入碎片而死,那孤请问二弟,这李珂手中可持有凶器,或是其他危险物品,导致卢雄杰不得不自卫呀,若是没有,何来自卫一说?”
“皇兄此言差矣,自卫也不一定是要有凶器,那卢雄杰当时觉得受到了危险那他反击不就是自卫吗?”
“孤不太明白二弟是从哪里认定一个吃了酒手中没有武器的文弱之人是有危险的,难道就凭他喊打喊杀了几句吗?”
“酒后吐真言,一个人的言语便能反映出他的内心,李珂嘴上喊打喊杀,便正是往日里他随意打杀旁人惯了,如今这般也定然是要闹出些乱子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