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进步挺大的。”
夕阳薄暮,星落院。
林晚秋翻看着叶今夕练的一沓字,微微一笑:“继续努力。”
叶今夕城墙厚的脸皮难得红了红,她摸了摸鼻子,道:“谢谢长老。”
“你跟我客气什么?”林晚秋把叶今夕练过的字稍微整理了一下,随口道:“你上午是不是又逃课了?”
叶今夕的脸一下子就塌了下来,她满脸紧张道:“我……”
“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林晚秋眼角蕴笑:“说起来,我有个双胞胎妹妹,也跟你一样爱玩。”
叶今夕一愣:“妹妹?”
“我跟她都是奴隶出身,她虽然跟我一样,小时候都吃过很多苦,但是她还是很活泼好动,对世界充满善意。”林晚秋眼中闪过一丝悲痛:“可是后来,我被迫和她分离,摆脱奴籍后,我曾一度去找她,却打听到她已经死了的消息。”
“她……”叶今夕犹豫半晌,还是问道:“是怎么死的?”
林晚秋垂下眸子,看不清眼里的神色:“她和苏二老爷有了孩子,苏二老爷坚持娶她过门。可是当时的苏二夫人手段何等强硬,知道了后将她乱棍打死了。”
“那……”叶今夕小心翼翼道:“孩子呢?”
林晚秋满脸苦涩:“听说当时的她已经生下了孩子,但我找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找到那孩子,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长老,那个……”叶今夕低下头,藏起眼中的慌乱,道:“我想起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去吧!”
得到林晚秋同意后,叶今夕逃也似的离开了。打开门,迎面撞上一个人:“怎么这么急?”
叶今夕抬起头,只见一名温润如玉的青年正笑吟吟地看着她。
“宫主。”林晚秋脸上当即绽开笑意:“你怎么来了?”
叶今夕一愣,宫主?这人是李枫桥?
李枫桥抱着一盆快枯死的满天星,苦着脸道:“你快给我看看,你送我的这花怎么又死了?”
林晚秋噗嗤一笑,百年难得一见地调笑一个人:“宫主大人也有不懂的?”
“你可别笑话我了。”李枫桥无奈道:“我一个粗人,打打架还行,养花这种事可不懂。”
他把花盆放在桌子上,刚好瞧见桌子上叶今夕练的字,脱口而出:“这谁的字啊?怎么丑成这样?”
叶今夕:……
“你少说两句吧!”林晚秋瞪了他一样,给他使了个眼神。
李枫桥似乎意识到什么,看向杵在门口的叶今夕,道:“这不会是你写的吧?”
叶今夕磨了磨牙,和善一笑:“宫主大人好眼光。”
“我们上清学宫不是开设文化课吗?”李枫桥苦口婆心:“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别只知道修炼,我们上清的校训是什么?”
叶今夕一板一眼道:“自强不息。”
“另一条。”见叶今夕一脸懵逼,李枫桥只好自己给自己接话:“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叶今夕:……
“我就是因为小时候没有读到书,导致我跟别人打架的时候,别人骂我,我都还以为他在夸我。”李枫桥负手而立,老神在在道:“所以我当时宫主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开设文化课,绝对不能当文盲。”
叶今夕内心是崩溃的,他不想当文盲关她什么事,当文盲也挺好的,至少不用学习。
见叶今夕不为所动,李枫桥继续道:“你们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在你们这个年纪的时候,想读书都没得读……”
叶今夕看着喋喋不休的李枫桥,忽然想起之前陆知遥跟她说过的话。
“我们学宫的宫主大人李枫桥,哪里都好,就有一点不行,那就是爱唠叨。”
“每次学宫师生大会,他都要在台上讲几个时辰,连水都不喝一口。”
叶今夕忍无可忍,道:“宫主大人!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完,也不等李枫桥回答,赶紧脚底抹油,一溜烟就没影了。
吃完饭,夜色抹遍了天际。她回到落归院,刚推开房门便看见一戴着鬼面的黑衣人坐在椅子上,见她来了,还朝她挥了挥手:“一月之期已到,想好了没?”
叶今夕连忙关上门,看见瑟瑟发抖钻出床底的小白,皱了皱眉:“你们怎么都这么爱偷偷进我的房间?”
黑衣人摊了摊手道:“没办法,上清学宫守卫严。”
叶今夕抱起小白,挑眉道:“我可以答应和你合作,但你得告诉我,你的目的是什么?”
黑衣人从容不迫道:“告诉你也行,但你也得给出点诚意来吧?”
“比如……”他指了指屋顶:“先帮我杀个人。”
叶今夕眉间陡生杀意,她身影一闪,一眨眼,已经站在了屋顶。只见一名白衣男子立于月下,不是云惜年又是谁?
她微微一惊,心里莫名其妙升起一种慌乱。却见云惜年倏然用灵力凝出一把长剑,向她比了个口型:“动手。”
她瞬间会意,把小白随手丢下,召出长恨,朝那人劈去。
两人你来我往,怕惊动周围的人,一路打到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