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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死缠烂打

黄休道:“是呀,昨晚上我做梦还梦见那月季仙子哩,样貌么……嗯,她举手投足间就教这漫山遍野上开满了月季花,可……”

刘娥见他说话闪烁其词,更是疑惑的问道:“难道那仙子不美?那仙子岭上的月季花也入不了你法眼?”

黄休故弄玄虚的叹了口气,神情漠然,轻轻的道:“那仙子也是懂花儿的,样貌也是极美的,可是……”

但见刘娥秀美微蹙道:“你……你这人说话为什么喜欢卖关子?”

黄休见她有些不耐烦,接着道:“那月季仙子我本以为她美极了,她不食人间烟火,更像是画儿中的人,可……可是有的人,即使天生的不会笑,光那一颦间,就能教人自愧不如,其美貌么,就连那梦中的仙子也比她不上。”

刘娥奇道:“什……什么人竟天生的不会笑?不会笑却也能美过仙子?这……这倒奇怪了。”说完又叹了口气。

黄休道:“什么人?那人很懂花儿,她能分辨出‘金凤凰’还是‘乌鸡嘲凤’,她家里还用‘嫁接’之法儿培育了一丛数十个枝头上,既长着琥珀蝇,又长着绿云……的花儿,我还给那丛花取了个名字,叫作……”

话未及说完,只见刘娥会过意来,轻嗔道:“你……你这人不是好人,说话这般拐弯抹角,谁……谁又说我天生的不会笑了?”

黄休道:“刘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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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会笑?我自打第一眼瞧过你,还从未见你笑过一下,我想这姑娘不笑就不笑罢,不笑就这般的美了,要是再会笑,岂不是要得罪天底下所有的姑娘?”

刘娥听了,禁不住的莞尔一笑,却又立马转过身去,背对着黄休,黄休虽只瞧见她笑容的一瞬,更是怔怔的站着再也不动,就这般瞧着她的背景,像是能看到她正掩口含笑。瞬间,他的心也化了。

黄休傻傻的站着不动,只觉头顶上松针稀稀的落在自个儿头发上,但佳人在旁,他又如何理会树上飘落的叶子?

突然,刘娥喊道:“什么人,这般鬼鬼祟祟的做梁上君子?”言辞严厉,似乎脸上早已收住了笑容。

黄休不明所以,心里泛着嘀咕:“我不过只是跟着她,也犯不着疑我是个盗贼了。”

不料从黄休头顶上传出一阵冷笑:“嘿嘿,好一个厉害丫头,耳朵这么的灵聪,倒是教人小瞧了。”

黄休抬起头来,只见有两只脚掌正踩在一枝细细的松枝上,什么人却是瞧不见。

他往后退了几步,看到一个一袭白色长衫,面容俊俏雅致的年轻公子。

这年轻公子站在树枝上,身子随着枝头颤动,也是一弹一伏,他一手持着一朵盛开着的铁质荷花,一手捻着一朵月季花。

这月季花像是从仙子岭上采来,但见他不时的将花凑到鼻间,嗅了嗅,又嗅了嗅。

黄休禁不住问道:“喂,这位公子,你站的那么高,那松枝又那么细,你就不怕掉下来么?”

只见树上那年轻公子喃喃的道:“我兰嗅井枉称是无花不知,无花不晓的‘采花圣手’,原来这月季花竟有这么多名堂,可……可真是……”说话间叹了声气。

这自言叫作兰嗅井的年轻公子,眼神瞧着前方,神情漠然,那“可真是”后面的孤陋寡闻或是浪得虚名,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黄休问道:“你叫兰嗅井?嗯,名字雅致,人也气宇不凡,是个读书人罢?不瞒兰兄,在下之前也不知这月季花竟有这么些名堂,还是听了……听了这位刘姑娘的一席话,才领教了。”

兰嗅井道:“读书?读书又有何用?读书能瞧遍了这天下的花花草草?读书能采得美人,享尽天下艳福?读书难道还能杀人于无形?”

黄休听来,心里一紧,想道:“怎么这人瞧着斯斯文文,出口却是采花、杀人的?难道他竟是蛇蝎心肠,杀人放火,无所不干?但只瞧他这手站在树梢上的功夫,他要真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怕是我和刘姑娘都不免要死于非命了。”

黄休又想道:“我……我要是能和刘姑娘死在一块儿,此生倒也不觉得遗憾,不……不过就不知道刘姑娘和我死在一块儿觉不觉得可惜了。唉,她定是不想就这么死在了这儿,一个人活的好好的,谁又想平白无故的丢了性命?我……我怎生想个法儿,救她一救?”

黄休心下惴惴不安,脸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只道:“兰兄倒是风趣,不过在下平时也觉得读书不过是拾人牙慧而已,书上的东西对不对还要另当别论呢!你我倒也英雄所见略同。”说着哈哈爽朗一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