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吧?我第一次来的时候,比你更意外呢。”薰已经换上了自己的衣服,一件鹅黄色的宽松上衣,一条白色的短裙。很简单,很朴素,穿在她身上,却有一种别样的美丽。
她背着双手,笑靥如花:“我以为上城区都是公寓、商店、餐厅和高尚场所。第一次看到这条街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回到下城区了呢。”
天阳兴致勃勃地往街口走去,走进长街,只见两边摆着各种各样的移动餐车,每辆餐车出售的食品几乎都不一样,很多都是天阳闻所末闻,见所末见的。
少年有些兴奋地说:“没想到上城区也会有这样的好地方啊。”
薰轻掩着小嘴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怎么样,是不是有种在下城区的感觉?”
天阳朝街上拥护的人潮看了眼,用力点头,这种感觉,只有他和薰这种同样来自下城区的人才会拥有。
因为拥挤、无序、杂乱,这些都是下城区的标志。
走在这条街上,天阳有种鱼归大海的感觉,非常自在和放松。他迫不及待地拉起薰,跑到一辆卖烤肉的餐车前,看着柜台旁边的菜品展示,一口气点了十来种。
“别点那么多,每样试一两种就行了。你看街道这么长,吃的东西那么多,我们可以边逛边吃。”不知是温度的关系,还是同样有些兴奋,薰的俏脸微微泛红,眼中更是异彩纷呈,宛若上等的宝石般美丽璀璨。
天阳哈哈一笑:“听你的,不过东西不点也点了,总不能退吧。所以我吃亏点,呆会我吃多一些就好了。”
薰可爱地皱了下鼻子:“你这也叫吃亏啊。”
很快,天阳点的食物烤好了。十几根肉串,食材几乎无一相同。除了常见的牛羊猪外,还有鱼类跟海鲜。
擎天堡靠近海边,海鲜自然不少,但烹制的方法以水煮为主。像现在这样,用猛火烘烤的着实不多。
天阳吸了口气,食指大动。这些烤肉舔加了多种调味料,将肉的香味和鲜味都提取了出来,让人闻上一口,便口水直流。
少年也不管烫口,拿起一根肉串就吃了起来,大呼过瘾。
薰就矜持得多,一小口一小口地咬着,天阳吃完了好几根,她才吃了一根。
两人就这样边逛边吃,品尝了诸多美食。其中,有几种听说还是从逆界出产的食谱上复制下来的,当然真假与否,无从评估。不过对于少年少女而言,只要东西好吃,这就足够了。
两人吃饱喝足后,来到街道中间一个公园。午后的阳光照在他们身上,温暖又轻柔,两人干脆在一片草坪坐了下来,天阳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薰抱着双腿,脸蛋枕在双膝上。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柔和且动人。她眼波流转,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影,轻声感叹:“以前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可以在上城区晒着阳光,安静地坐在草坪上,漫无目的地看人来人往。”
天阳眼眸闪过一丝不知名的神色,虽然不知道薰的过往,可从她的话里不难得知,女孩以前过得并不容易。
他又何尝不是,如果没有觉醒新职阶,现在他恐怕已经埋骨逆界了,又怎么能够在这享受午后的阳光,以及这片刻的安宁。
“或许,有一天,你还可以去到更远的地方。”天阳微笑说道,“生命本来就是一趟充满无尽可能的旅程,特别是你我这种人,我们不会永远在一个地方驻足的。”
薰微微低头,目光似水流淌:“你想离开擎天堡吗?”
天阳大字型地躺到了草坪上,闻着草木的芬香,看着天上那巨大的堡垒穹顶:“世界这么大,我想到处去看看,才不枉费此生。”
“知道吗,有一座堡垒,它位于深海之中。也有一座堡垒,它悬于蓝天之上。还有一座堡垒,无限光辉璀璨...”
“薰,这个世界,还有我们许多不知道,以及没去过的地方。还有无数的奇迹和雄伟,等着我们去见证和发掘。怎么样,如果有机会,咱们一块去远行吧?”
薰脸上跃起欣喜之情,粉唇微启,便欲答应。
可突然,她却停了下来,稍挽被风吹乱的发稍,女孩看向公园外:“我很想答应,真的。我觉得,那将会是一场动人,且美丽的旅程。可是...”
天阳笑起来:“你担心自己的父亲和小杰吧?放心,就算要远行,也不会是短期之内。甚至,我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才能出发。”
“所以我想,在那个机会到来之前,你应该可以安顿好家人了。当然,这只是一个邀请。如果你愿意参加,我会非常高兴。如果你无法参与,那么等我回来后,我会给你讲述旅途上发生的种种,弥补你无法同往的遗憾。”
薰看向少年:“真的吗?”
天阳坐了起来,拍着胸口:“肯定的啊,我为什么要骗你,咱们不是朋友吗?”
薰轻轻地说:“咱们只是朋友吗?”
天阳一时没听清:“你说什么?”
薰慌忙道:“没,没什么。我是说,光是保证不够。咱们,拉勾吧!”
她伸出了一根尾指。
天阳哈哈一笑,抬手拉勾。
某年某月的某片草坪上,你我手指轻触,约定好了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