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嬷嬷说这是规矩,我担心她又会来啰嗦。”
是有这个规矩,但弘历从不曾放在心上,“她也就是说说,你也就是听听,她若找你的麻烦,你直接推给我便是,无需顾忌。”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她无需再顾忌什么,“好吧!听你的,你最大,嬷嬷肯定不敢训你。”
耳朵尖的他自动忽略其他的话,只听清了某一个字,“我的什么大?”
怔了一瞬,迎上他那不怀好意的笑容,苏玉珊这才意识到他在想些什么,登时涨红了脸,忙澄清道:
“我说你在府中的地位最大,你想什么呐!”
两人打趣悄语,帐中不时传来欢笑声,又闹腾了好一阵儿,看她是真的困了,弘历这才饶了她,不再说笑,就此安眠。
午后的日头斜洒了一地,花圃中的紫苑迎风轻摆,花香顺着缝隙飘进屋里,悄然入卿梦。
因着苏玉珊一直没身孕,弘历便想着请大夫过来为她诊脉,调理一番。
苏玉珊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她根本就没什么毛病,但为了让弘历安心,她只好象征性的配合一下。
大夫把脉后说了一些她听不懂的话,跟着就开了张药方,那药方写得龙飞凤舞,她看不懂,也就没多问。
两刻钟后,一名药童来到画棠阁送药,“药开好了,苏格格呢?”
“格格去后园赏菊了,这会子不在屋里,”丫鬟黛儿奇道:“这是什么药?”
药童如实道:“此乃大夫所开的坐胎药,四爷特地嘱咐,每回事后要让苏格格喝一碗,有助于怀上身孕。”
黛儿闻言,难免疑惑,“我家格格一直在喝坐胎药啊!屋里还有好多呢!你们怎的又开?”
“是吗?苏格格没说过啊!”药童顿感诧异,遂让她将原先的坐胎药拿出来,看是否开得是一样的。
平日里都是常月随侍在苏格格左右,黛儿只做些杂活儿,但她曾见过常月拿药,晓得那药放在何处,便没有请示主子,直接进屋去拿了。
那药童一直跟着师傅学,对药物有所了解,接过黛儿递来的药之后,他仔细一看,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但他并未明言,而是将此事告知李公公。
得知这药有问题,李玉不敢大意,忙带着他去见主子。
彼时弘历才处理完政事,正在提笔练字。闻听药童之言,他峰眉缓皱,满目疑惑,
“你说那是避子汤?”
“回四爷,小的跟着师傅学医术已有三年,可以肯定那的确是避子汤。这坐胎药与避子汤明显不同。”说着药童将两种药皆摆在桌上,弘历打眼一扫,心渐沉。
黛儿说那是坐胎药,药童却说那是避子汤,按理来说,药童没必要撒谎,那么究竟是谁在说谎?玉珊又是否知情?
弘历越想越觉得蹊跷,人一旦生了疑心,便想去验证自己的猜测。
将药童打发走以后,弘历当即命李玉将苏玉珊请过来,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