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蝉却是连连摆手,“我不行的,姐姐你也晓得,我跟自家人能说会道,一到外人面前就怂了,尤其是场面话,我更不会说,万一说错话,惹的何姑娘不高兴,岂不是给二哥添麻烦?还是姐姐你去说吧!”
转念一想,苏玉珊也觉得她应该亲自见一见何姑娘,毕竟女儿家容易羞怯,兴许有些话并非真心。得当面说,看到她的神情,才能判断她的真实想法,
“可若要出去见何姑娘,必须得征求四爷的意见。”
“姐姐你跟四爷说一声,就说你想去宝珍楼,料想四爷应该会允准。”
若搁以往,苏玉珊可以肯定,只要她开口,弘历肯定会带她去,只是早晚的问题,但如今两人有了嫌隙,若非万不得已,她实在不愿去麻烦他,
“这事儿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实则玉蝉来的时候就听四爷说过,他和玉珊之间有些小矛盾,具体因由他并未细说,只说让她帮忙劝解玉珊。
赶巧遇见这么个事儿,玉蝉灵眸一转,顺势怂恿道:“也就一句话的事儿,为了二哥的终身大事,你就跟四爷说句好话嘛!”
妹妹再三劝说,苏玉珊仍在犹豫之中,还在想着有没有旁的法子。
恰在此时,弘历归来。
玉蝉见状,立即起身,“给四爷请安。”
常月近前斟茶,弘历点头笑应,“不是交代过,让你唤姐夫吗?”
瞄了姐姐一眼,玉蝉小声嘀咕道:“可是姐姐不让我唤,说是不合规矩。”
因着偏爱苏玉珊,弘历才给了她妹妹这特权,“爷的话便是规矩!”
他们一人一说法,玉蝉都被绕糊涂了,“所以我到底应该听谁的啊?”
他二人还在论着理,苏玉珊一直静坐着,修长的指节轻抚着裙间所绣的芍药花,并未接腔,仿佛事不关己。
干咳一声,弘历道:“在外听我的,在家听你姐的。”
看来四爷还是很在乎姐姐的啊!玉蝉掩唇轻笑,表示了解。
眼瞧着姐姐一直不吭声,玉蝉主动起了话头,“四爷,姐姐她有话跟您说呢!我先出去咯!”
“哎?”苏玉珊黛眉紧蹙,心道这丫头怎么回事?她还没确定呢!玉蝉就把话给撂了出来,她又该如何收场?
她想唤住妹妹,怎奈玉蝉跑得飞快,一眨眼就出了屋子。屋内只剩她和弘历两人,极为尴尬。
弘历暗赞玉蝉颇有眼色,轻笑了声,而后撩袍在旁坐下,对面的苏玉珊却没吭声,她的目光深远,似在沉思着什么。
他已然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只要他不吭声,她绝不开口,是以每回都是他主动,“玉蝉说你有事跟我说?”
迟疑片刻,苏玉珊才道:“其实算不得什么大事。”
这段时日她都不怎么与他讲话,难得有事可聊,弘历自是欢喜,“你的事便是大事,尽管直说。”
“是为了嘉凤之事,”妹妹已溜走,苏玉珊只好将来龙去脉复述于弘历。
弘历听罢,未等她开口,已然了悟,“你想见那位何姑娘?”
点了点头,苏玉珊轻“嗯”了一声,“我想去一趟宝珍楼。”
道罢半晌,不听他吭声,看他似乎有些为难,苏玉珊没再强求,主动道:“如若不方便,那便罢了!”
沉吟片刻,弘历抬眸望向她,温声道:“是不方便,不过……只要是你的心愿,我都会尽全力帮你实现。”
四目相对,便似灼灼烈日映照着皑皑白雪,他想将其融化,怎奈她心如冰棱,不为所动。
思量片刻,弘历又道:“但我有一个条件。”
“……”她就知道,他不会那么轻易的答应。
竹子说:猜猜弘历的条件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