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三爷!今日来的挺早啊!”
集市上有人朝着来巡视的侯三套着近乎,是个卖小物件的商贩。那人笑着一脸谄媚,侯三却是没有给那人面子,冷着一张尖酸刻薄的脸哼了一声。
“哼,这都大中午了还在这儿早不早的!不早了!你们今日的租子钱交了没!我可是一天天的记着了!少跟你三爷套近乎!这套对我来说没用!”
那摊主见侯三这阴阳怪气的劲儿,讪讪地笑了笑,缩了回去继续摆摊,没有再敢往前凑,只是背过身去的时候和同伴暗暗啐了一口。
“呸!神气什么呀!不就是黄家的走狗嘛!”
那声音很小,但是依旧是没能逃得过侯三的耳朵,他猛地一回头,两只眼睛就像是毒蛇一般死死地盯上了那摊主,声音阴冷狠厉。
“你说什么?我看张四你是活腻了!连你爷爷都敢编排。”
说完,侯三三步做两步的冲到了那摊主面前,还不等那摊主反应就给了这张四狠狠地一脚。那张四也没有想到侯三的耳朵这么好使,明明都差了好几步的距离了,还是被他听见了自己的话,这一个不注意便被踹地翻了好几个跟头。
“哎哟!我,小的这是昨日酒没醒呢!哎哟!三爷爷你可饶了我把!我再也不敢了!哎哟哎哟!”
盛怒之下的侯三连着又踹了那张四好几脚,周边的人都看着,不敢上前拉架也不敢劝阻。在侯三又狠狠踹了两脚张四的肚皮之后,一把揪起了张四的领子,恶狠狠地凑到他的耳边语气阴狠地说道:
“张四!你既然不念着黄镇长的好!你今日的租子,那不如就翻上两倍把!”
已经被侯三揍得鼻青脸肿地张四听到这话浑身一个激灵,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了,连忙腿一软就跪倒在地哭喊了起来:“三爷爷!我错了!我真错了!您别给我涨租子!我这一日都挣不到多少银钱!求您了!”
“现在才想起来求你爷爷了!晚了!呵!我告诉你……唔!他娘的!”
话说到一半,突然一个人影急匆匆的蹿了出来,不偏不倚地正好撞上了背对着人群站着的侯三。那人影力道不小,一下子将侯三撞了一个趔趄,扑倒在了地上。
被撞得生疼的侯三揉了揉自己的膝盖,皱着眉头一脸不悦地回头骂道:“她娘的!谁啊!”
“哎呀!侯三爷!哎呀对不住!对不住!”
侯三被那人搀扶了起来,这才看清楚了这撞他的不是别人,居然是冀家的小管事!侯三冷笑一声,挥开了那小管事替自己拍灰的手。
“哟!这不是冀管事么!这走路不长眼的,是赶着去投胎吗?”
那冀管事苦着一张脸,不管侯三拍开自己的动作,依旧是举着自己的袖子替侯三擦拭着身上的灰尘,讨好地弓着腰苦兮兮的回道:“哎,侯三爷莫要开我的玩笑了,我这是着急回去给东家送消息么。没成想还冲撞了三爷您这个贵人!真是该死!三爷大人有打量,千万莫往心里去,待明日得闲了,小人来请三爷去吃酒。”
冀管事这几句话说的是十分漂亮,一下子是哄得侯三气顺了一半,虽然说面上不显,但是侯三明显没有再拒绝那冀管事替自己拂去灰尘的动作。只是在听见那冀管事要回去送什么消息的时候,侯三的眉头动了动,意味不明地看了冀管事一眼,问道:
“你这么着急回去,是要送什么消息,说来我听听。”
“这……”
看到冀管事有些犹豫的神色,侯三的眼睛便渐渐地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