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身旁的骑马老人却是直接一把将他从地面上拽起,也不管他是不是正思索着问题,直接扔到了自己的马背上,用马匹驮着儿子,便是一溜狂奔。
马蹄子踩踏在地面上,发出了哒哒哒哒的声响,在寂静的月夜中显得尤为清晰可闻。
洛云真仍旧在院落中伸手举剑,眸光中散发出的光辉分外清澈,伴随着他手中长剑的落下,最终是再度把定风波扔回到了泥土中,身上传来了难以忍受的剧痛之感。
“呼。”只听他大口喘着粗气,眸子里散发出的耀眼光芒非常夺目,却已经是在此刻写满了痛苦。
院落外传来了一阵嘹亮的马蹄子声,哒哒哒哒哒,踩踏着如霜似雪的月光是快步前行。
“吁……”一声略带沧桑的嗓音回荡在洛云真耳畔旋即是两人下了马,走入院中。
“父,父亲。”洛云真趴在地上,有些难以置信的对着面前的老者说道,旋即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昏黄的灯火下,洛云真的营帐内不知何时已经整整齐齐的矗立了两排黑甲甲士,只见他们一个个表情严肃,赫然是守候在一名重甲老者的两旁。
“速传军医。”老者回头,急切且大声的对站在最末尾的一名战士说道。
只见,这名战士竟然是赶忙将手中兵器解下放在了地面上,迅速的向着洛云真的帐外冲了出去。
他只感觉自己迎面尽是吹来的晚风,不由得是飞奔在风里,拼尽全力。
老者缓缓地踱着步子来到了自己儿子的榻前,他有些迟疑的低下了头,轻轻拍了拍洛云真的胸口,将手上的力道不由得是加重了些。
“咳,咳。”两声咳嗦字洛云真口中传来,顿时只见他的嘴角处便流淌下了两行血水。
洛云尘见状,以为儿子是有了什么内伤,竟然是再度拍了洛云真两下,缓缓对他说道。
“儿子,你可是胸口出了什么问题?”
他的声音柔和且低沉,尤其是像不愿意被身后的甲士们听到一半,只见他双眸中闪现出一抹慌乱的神情,转而是迅速的强行克制了下去。
“箭,箭伤。”洛云真有些颤抖的对着父亲回答道,于是便合上了眼睛,昏睡了去。
洛云尘闻言,虽然是早就知道自己的儿子此次受伤不轻,却也未曾料到竟然是这般的严重,只见他旋即是打开了洛云真的上衣,顿时只见他雪白的肌肤便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伴随着伤势的出现,老人的眼角不由得是抽搐了一下,只见他嘴唇有些没有规律的颤抖着,旋即是令站在他身后的洛云逸目光一沉。
“爹,哥哥他?”只听洛云逸有些颤抖的出言对着父亲询问了起来,却见父亲的眼眸中满是心疼,不由得是不再继续问下去,反而是有些苦涩的低下了头。
“放心吧,你哥这次虽然受伤严重,却也未曾伤及到要害,只需多加疗养,迟早便会痊愈。”洛云尘听到了自己小儿子的问话起先是微皱眉头,却也是将眉宇间的沉重稍纵即逝,迅速的转头笑着对洛云逸说道。他也是生怕自己这位小儿子着急,故而是尽量表现的若无其事一些。
却说,当他再度转回头去,眼眸中则是再度闪过一丝凝重神色,旋即是伸手轻轻抚摸着自己儿子的皮肤,有些喃喃的自言自语起来。
“这般伤势,想必是打的很苦吧。”说罢,只见他抬起头向着头顶上方所吊挂着的那支烛火看去,眼中竟然还时不时的闪过一抹泪光。
却说洛云真仍旧是躺在床榻上昏睡着,额头发烫,神情非常的痛苦。
随着匆忙的脚步声,陆正华和那名甲士匆匆赶来,踏着夜晚吱吱的蝉鸣声,他抹去了额头上的汗水。
“见过国侯殿下!”只见他走入帐中看到了那名年迈老者不由得是眼神中晃过一抹恍惚,继而是弯腰作揖行礼起来。
“陆先生?”洛云尘也是颇为意外,却旋即是不敢再继续耽误下去,只见他赶忙是向着陆正华回了一礼,继而说道。
“还请先生先看看我家儿子,如若不好,带回京都去诊治吧。”他的声音非常紧张,竟然是在此刻有些颤抖,听的站在他身后的洛云逸眼神中闪过一抹担忧。
“诺。”陆正华说道,于是便正步走向了洛云真所在的床榻,轻轻地捻起了洛云真的一只手,两根手指附在了他的脉搏上。
只见他连连摇起头来,最终是过了将近半柱香的功夫方才放下洛云真的手,他缓缓说道。
“危及不到性命,但若是在此处简陋治疗,恐怕洛公子这一身的道行也很难保全了。”说完,只见他向着洛云尘又一次作了一揖,旋即是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还是带回京都疗养吧,恐怕以大公子的性子是很难在此处安心养伤的。”陆正华再度说道,旋即是转过了身去,拿起了手边的一只银针,对着洛云真的胸口便扎了下去。
于是,这一日,洛云真虽然学会了大内金刚经的第一重境界却也是体内的伤势彻底恶化。
最终,由洛云尘这个南线的主帅在这一天的深夜拍板敲定,决定让洛云真回到京都细细疗养,等到百日后身体痊愈,再度返回战争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