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二呢?叫他出来。”洛云真见这门房傲慢至极,不由得是满脸的黑线,只见他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意,旋即便缓缓地朝着门房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唐老二,哪个唐老二啊?”门房问道,旋即是挣脱开洛云真的手,继续自顾自的朝着屋内走去,这天气很冷,他不由得是打了一个激灵,旋即便不再多说什么,快步走入了屋内。
话说,此言一出,洛云真不由得是呆滞在了原地,只见他神色中闪烁过了一抹慌张,旋即是快步朝着门内走去,也不管那年轻的门房是在一旁如何的生拉硬拽,他只是一步一个脚印,一停不停的往屋内走去。
“诶诶,这有个硬闯的,大伙快出来搭把手诶。”门房见自己力气拗不过面前的文弱书生不由得是有些懊恼,只听他愤怒喊道,继而便松开了双手,静等着周围门房的下人出来帮他摆平。
洛云真闻言,眉头不由得是蹙的越发厉害了,只见他缓缓地拍了拍门房的肩膀,竟然是直接一巴掌给他拍坐在了地面上,吓得那小小门房不由的险些尿了裤子。
继而,只见洛云真直接是从腰间抄起了自己的玉佩,上面赫然是一个明晃晃,闪亮亮的“洛”字,令得那坐倒在地面上的门房不由得是脑袋里翁的一下,便俯下身来求饶起来。
此时,周围门房里的下人也是逐一从屋内走了出来,见着了眼前此景,不由得各个是面放光彩,唯有那几个长得有些沧桑的年迈下人,眼眶中含了泪水,呆滞的看着站在自己不远处,仍旧安然无恙的大公子。
终于,双方僵持了好一会儿,总算是有个人反应过了神来,是一个满脸胡子拉碴的中年壮汉,身穿一件铜钱棉衣,竖着冠发。
他赶忙是转过了身去,向着自己身后的那座大宅院里跑了过去,竟然是脚上步子飞快,险些没有一跟头栽倒在洛云真眼前,只见,一面跑他还一面喊,直接是兴奋无比。
“大公子回来了,大公子回来了,大公子没有死,大公子回来了!”他的声音尖锐无比,好似是女子的羞涩尖叫,简直是令人寒毛直竖。
不料,院落里听闻了此番言语,顿时是炸开了锅,一个接着一个身着华服的府人是联袂从各自的屋子里走了出来,继而便都朝着洛云真所在的主院落走了过来,步履轻盈。
洛云真见状,不由得是愣了愣,这才揪着那个被自己一掌给不小心拍坐在地面上的年轻门房是问道了起来,只听他的言语中充满了疑惑,继而便显示在了眼神里。
“如今,是何年月了?唐老二又是为何而死的?记得当初离开时,他的身子骨还不错,此番怎会是落得黄土一堆的下场呢?”洛云真问道,旋即是缓缓地朝着年轻人笑了笑,好似是忘记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
年轻人也是机灵,只见他看到了洛云真这番作态,顿时便回忆起了自己印象里这府中众人对洛云真的评价,旋即便心中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看向洛云真的眼神中写满了谢意。
“公子,如今已经是祥符五年秋末了,唐仲贤管事在去年冬天回老家过年染了风寒,便再也没有回来,至于死活,小的也不知道,那都是小的十个月前来的时候才听说的事儿了。”壮硕门房说道,旋即是满脸堆笑的看向了洛云真,却不料这一眼睛差点没给他吓死。
只见,洛云真的眼神里写满了阴郁,不由得是好似要生撕了他一般,继而便缓缓地向后退了两步,以示心虚。
片刻之后,洛云真回过了神来,只见他眼神中闪烁过了点点寒光,旋即是喟然长叹道:“仙府一日,竟是时隔三秋!”
是啊,如此算来,洛云真在那轩客府邸之中竟然是足足度过了长达一年半的时光,而此期间到底是发生了些什么,他只道是完全不知。
“快说,父亲现在身在何方,晋国大军又到了哪里?”洛云真有些着急,不由得是无法控制的抓住了那年轻人的一角,将他直接掕了起来,继而问道。
门房被公子哥儿的此番举动吓了一跳,却说他不由得是缓缓地看了看洛云真的眼神,只觉得是杀神下凡一般寒冷入骨,旋即便不顾一切的大声说道。
“侯爷昨日刚刚赶赴前线,由于去年东晋大军久攻不下云长、青鸾两阵,加之阜阳压力巨大,迫不得已退兵修整,故而侯爷便离开了前线,回家调养伤势。这不,前些天东晋再度大军压境,侯爷便又马不停蹄的带着二公子赶往前线去了。”年轻门房说道,旋即是缓缓的低下了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冷汗直流。
洛云真听闻了此番言语,方才是缓缓地长舒出一口气,继而便放下心来,然而他仍旧是心中不安,不由得再度想到了一些疑惑,旋即便看向门房。
“城内是出了何事,怎会这般冷清?”洛云真问道,不由得在神色中闪过一抹恍惚,继而便缓缓地合上了眼睛。
门房听闻了此番言语,不由得是越发觉得喉咙气紧,赶紧是拍了拍洛云真手劲儿十足的玉手,继而被洛云真放了下来,才缓声说道。
“那不是前些天上头下了文来,说是要募集兵役,凡京都男子,征兆及冠至花甲所有人,共计二十余万,日夜操练,此刻也便没人了。”
说罢,只见这年轻门房不由得是抬头看了下身高七尺的俊俏公子,神色间写满了畏惧,旋即是缓缓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冷汗如雨。
于是,这一日,洛云真亲手将自己的灵位从宗祠中拿了下来,摔在了地上,而他则是火速骑上了自己的大宛马,踩踏着轻快的步伐,向着皇城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