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音落下,竹竿男低声训斥道:“在我们宝鉴司,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不管是不是哑巴,都把药给我灌下去。”
话落,便等着两个人动作。
苏清玖瞳孔一缩,暗道不好,正欲逃避,却听到外头匆匆有人跑来。
“总管,长官有事找你过去。”事急从权,竹竿男二话不说,便随着下人走了,留下两个不明所以的侍卫。
“这下怎么办才好?”犹豫男一脸为难。
地上的女子脏兮兮的,浑身上下都是血污,实在是很难下手。
心直口快男直言道:“脏兮兮,臭烘烘的,你要喂自己喂去,老子不伺候。”话落,他便率先走出了门,故意将这决策权落在犹豫男的肩上。
犹豫男是个认真尽职的,思虑再三,蹲下身子。
苏清玖满是嫌弃,紧闭了眼睛,暗自咬紧了牙关。
他的动作也实在是笨拙,扒开她的唇瓣便往里面灌药,谁知道药水全都顺着嘴巴流了下来,药喂了大半碗,却一点也没有喂进去。
苏清玖偷偷瞄了他一眼,见他手忙脚乱,心中狡黠一笑,也不介意做个恶人,给他并不幸福的日子雪上加霜。
犹豫男喂了许久,都没有将药水喂进去,正着急上火,忽然感觉到紧闭的牙关打开了,他大喜过望,猛地将药碗竖起来,把药水猛地灌进去。
苏清玖呛了一口,然后用尽全力弹坐起来,用头猛地转向药碗,犹豫男没有拿稳,一时间药碗跌落在地上,打了几个圈,虽没有破碎,但汤药已经尽数洒了,一滴也不剩。
他傻眼了,看着痛苦挣扎的苏清玖,也不忍责怪,看着倒地的药碗,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等会儿,若是长官问起,该怎么解释才好?
这些儿都是小事,此刻的竹竿男面对的却是更为严峻的考验。
只见那象征着至高皇权的大殿之上,此时已经聚集了一群宝鉴司的中高层们,他们正焦急地等待着一个人,像是士兵等待将军一般。
竹竿男云总管低声询问身边的同僚,“陛下许多年未曾来宝鉴司了,今日可是为那事来的?”
竹竿男入宝鉴司的时间比较晚,所以并没有见过当年宝鉴司拿下安国公一家的盛况,心中一直有些遗憾。
可以说,当年的宝鉴司,是因为侦破安国公一案而名声大噪的,那一桩案子,从李大人告密,到收集罪证,定罪问罪,只花了三日的时间。
宝鉴司上上下下,憋着一股劲,像一条毒蛇,快准狠地咬住了安国公府的咽喉,封喉毙命。
直到今日,老一辈之中,仍旧还有当年那桩大案的经历着,如同炫耀一般,向小辈们描述那场大战的艰辛。
“安家当年,还幸存了一个孩子。”老同僚目光睿智,捋了一把胡子说道。
“白家的那个少爷。”竹竿男立马领会到了。
“这次,陛下应该是来见他的。”
说起这些,竹竿男的脑海之中充满了疑惑。
他实在是不能理解,陛下为什么要养虎为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