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过百合,未有胜负可分,两军几乎是同时抵达了张文远与甘兴霸厮杀之地,两人见彼此身后都出现了援军,也不得再恋战,两人几乎于是同时打马回撤,撤回彼此阵中。
“甘兴霸,你此番孤军冒进,是不是想受军法。”吕子明怒喝一声,但是见甘兴霸不曾负伤,遂沉下心来。
“大都督,我,只是想。”甘兴霸似有难言,眼眸之中尽是不甘之意。
吕子明摆了摆手,“我知道了,回撤。”虽然李曼成所率之部观其数量无非千余众,但是张文远的勇武早已是震慑住东吴众将,此时东吴众军的士气早已是低落至谷底,若是此时强行再战,只怕非但讨不得便宜,反而会增加不必要的伤亡。
吕子明率军回撤,身后传来张文远那高亢的笑声:“痛快!痛快!”
——————————————
吕子明身负东吴大都督之职,战后的归整自然也是吕子明的份内之事,待距离合肥城外三十里之外安营之后,吕子明便迅速命各部统计出此次造伏所遭受的损失。
待得到了大概数值之后,吕子明快步向孙仲谋所在的主帐,守帐侍卫见是吕子明,遂为吕子明将帐帘掀开,吕子明颔首弯腰入帐。
帐内烛火四起,孙仲谋拖着有些疲惫的头颅,孙仲谋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遭遇如此伏击,原本宽敞无碍的山野竟然会顷刻间化作小师桥,若非自己亲眼所见,绝不会相信这一切的发生。
“吾主,清点完毕了。”吕子明俯身行礼,礼罢起身道。
孙仲谋微微抬起了头,看了一眼吕子明,指了指自己身侧的椅子,道:“大都督请入坐。”
“谢吾主。”吕子明再次还礼,随后入坐。
“说说吧。”孙仲谋轻叹一声,再无难言之意,毕竟事已至此,此番唯有尽快整顿军心尽早攻克合肥城才是当务之急,失败既已发生,再去思索缘由已是毫无意义。
“经各部将军清点,方才遭遇张文远设伏,折损八千人,负伤万名。”吕子明话语轻微,不希望再次令孙仲谋感受到并无意义的悲痛。
张文远所率八百骑,所能造成的斩杀于这八千人数之中也是微乎其微,这折损人数之中,大多数都是待地貌忽自转化成小师桥之时再不曾防备之时被山间滚落的巨石所伤。
斜身依靠于木椅之上的孙仲谋闻言,将椅把手按的是直作响,“大都督,尽快整顿军心,敌军经此一役也暴露出城中守军不足的态势,我等需要一鼓作气尽快攻克合肥。”
——————————————
反观此时合肥城内,张文远勇猛无当,孤身突入重围怒喝孙仲谋一事也是自城中流传,城中魏国众将士气高涨,经此一役合肥城中众将士对于城外的十万东吴军队没有了任何惧意,好似有张文远于此,即便统御百万之众也不得越雷池半步。
“让我们以茶代酒,恭迎张将军凯旋!”李曼成于宴席之上举杯邀饮,此时正值战时,自不可饮酒。
张文远笑吟起身,环视四下,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谢诸位将士,我等有今日大胜,全倚仗诸位将士奋力杀敌,并不是我张文远一人之功。”居功首位,但是却并不引以自傲,或许这便是众将士爱戴张文远的缘由之一。
张文远又细看了一眼在座众人,依旧没有发现曹子建的身影,便问道:“侯君呢。”
“侯君说他身体抱恙,于帐中休息,便不来赴宴了。”一将说道。
张文远颔首,“无妨,我们便代替侯君多饮它几杯。”
而曹子建身体抱恙无非只是一个借口,他所需要做的便是于军帐之中照顾身子虚弱无比的青凤,曹子建从未想过青凤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威能,乃至于造出这方圆数里的幻境,令曹子建最不曾想到的还是青凤会选择帮助自己。
几声虚弱的喘息之声自曹子建耳畔传来,因为于床榻之前守的有些久了,有些困倦,竟于床榻之前打起了迷糊。
“我已经许久不曾见过你这般模样,当年初见之时,我还被你这般模样惊得不轻。”曹子建含笑而语,想要信手抚摸蜷缩于床榻之上那胜雪纯白的狐身,但是却又害怕那狐身被自己的双手所染。
青凤因为灵力消耗巨大,已经再无灵力去幻化人形,这般虚弱疲态也着实令曹子建心中作痛。
“你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即便是我死,也还不清你对我的恩情。”曹子建将面颊俯爬于床榻之上,因为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清青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