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君的身子,好些了吗?”张文远故意抬高音量说道,这也正是张文远故意而为。
“劳烦文远将军挂心,小疾而已。”曹子建一连多日伺于青凤床榻之前,而导致面容有些憔悴,倒也像是患病的模样。
“将军怎么如此心切,前去劫营。”但是张文远能够如初的站在曹子建面前,曹子建已然安下心来。
“此事也说来惭愧,我本抱着必死之心前去劫营,为得便是斩下那东吴贼首的头颅,但是却不曾在追击之时,竟然被他自断裂的小师桥之上飞跃而去。”张文远虽然话语之中略带些许惋惜之意,但是张文远的心性本不是一个喜于后悔自责之人,遂有些不在意。
曹子建闻言有些瞠目结舌,五百骑,两次。如若说第一次皆是因为运气加之青凤相助,那么第二次又该如何解释。
“吴贼此番已然不会继续进攻合肥城了,我们也就得以放下心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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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子建本不知道为何张文远会如此笃定,但是作谈之后分别回到营帐之中的曹子建却全然丧失了去细究此事的想法。
因为回到营帐之中的曹子建发现床榻有掀开的痕迹,曹子建立时心觉不好之意,随即快步上前查看,却见床榻之上现于原形的青凤早已不见了踪迹。
曹子建连忙行出营帐,询问立于两侧的侍卫,“可曾有何人入到我营帐之中?”
侍卫见曹子建如此惊慌之意,虽然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想必定然是大事,“回侯君的话,无人来过。”
曹子建猛然挥手摔了手中的帐帘,继续回到帐内寻找,反反复复的寻了多遍,连一缕白色都不曾见到。
曹子建再次行出帐外,问道:“你们可曾见到过……”曹子建一时不知该如何表述,“白色的,这么长。”
两名侍卫听闻曹子建的表述比划也是云里雾里,但是出于礼节,还是过了一会才摇了摇头,道:“回侯君,不曾见过任何白色之物。”
曹子建如同被抽离出了灵魂一般,目光也变得呆滞,猛然瘫倒在地。
两名侍卫见状连忙上前想要将曹子建扶起,但是忽感手背一热,此中的一名侍卫连忙侧目而视,却见自己的手背之上有水珠出现。
曹子建并不希望被他人看到自己这般面目,用衣袖擦拭去眼泪,而后撑地而起,回到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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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两月光景而过,城外的吴国驻军果然如同张文远所言一般,没有对合肥城发动过一次进攻。
而张文远也没有再阻止一次出城的迎敌,因为张文远并不希望暴露出任何信息。
反观曹子建,因为青凤的消失而变得甚是自责,青凤耗费了如此巨大的灵力,帮助自己退敌,而自己连她最为虚弱最需要人去照顾之时也不得照顾好她。
一日晌午而过,营帐之外忽自传出了轰鸣的雀跃之声,这令一连多日深陷自责之意的曹子建,不由得想要外出看上一眼。
曹子建顾不得杂乱的胡须,以及蓬松凌乱的发束,“何事喧哗。”
魏国兵士闻言侧目望去,见是曹子建,喜悦之意也顾不得礼节,“吴贼退兵了。”
“退兵?为何。”曹子建诧异的问道,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令曹子建淡化了些许对于青凤的愧意。
张文远立于城楼之上,高声喝到:“侯君,来此。”
曹子建也不在多做耽搁,遂快步登上城楼,行至张文远身侧,问道:“张将军,吴贼何故退兵?”
张文远闻言放声大笑,笑声落定,信手直至于合肥城外。
曹子建顺着张文远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有些诧异的微微张了张口,“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