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宁采臣并非心胸狭窄之人,但是宁采臣却并不想再被少年打趣。
“我名为燕赤霞。”名为燕赤霞的少年自报名讳,或许是因为于这空旷的正殿之中若是不寻些话题相聊,燕赤霞遂率先打破了这等静默。
宁采臣被燕赤霞的自报名讳为之一惊,不曾想燕赤霞竟然会主动告诉自己名讳,顾不得塞得满口的干粮,双手抱拳,“燕兄。”
含糊不清的话语以及宁采臣的慌措抱拳,不由得令燕赤霞为之发笑,“粗人一个,不识礼节,宁公子无需如此。”
宁采臣连忙吞咽而下,拍了拍胸口,“燕兄也是赴京赶考?”
“粗人一个。”燕赤霞又重复了方才的话语,“并未读过诗书,也做不得八股。”
宁采臣不由得稍稍皱眉,观燕赤霞这般年纪,与之自己并差不得多少,既然不是赴京赶考的学子,又为何会这般落魄同自己同道露宿于这兰若寺之中。
“那燕兄作何高就?”或许是久读诗书的缘故,令宁采臣的作谈都是近乎于是格式化的。
“高就不敢谈及,无非游山玩水。”燕赤霞并不想对宁采臣吐露更多关于自己之事,此时燕赤霞有些后悔同宁采臣作答,宁采臣如同好不容易寻得了一个能与之交谈之人,不断地攀谈开来。
这也说明宁采臣此人并无任何机心与城府,谈及喜悦之处,那会心而笑,令燕赤霞也不由得为之诧异,这世间竟然还真的会有如此纯良之人所在。
“罢了,今日同宁公子作谈的甚是欢愉,相逢恨晚,不过此时天色已晚,明日在下还有他事要做,便不做交谈了。”燕赤霞只觉得有些头痛,毕竟许久不曾作谈了,而今时遇见宁采臣,怕是将自己这些年岁所落下的都一通补上了。
宁采臣望着突然转身卧眠的燕赤霞,不由得为之稍怔,“怎么,燕兄明天还要继续露宿于此?”
至此,宁采臣才回忆起恐惧,望着残破的门窗,那些早已高悬而挂于九天之上的繁星,“免费的栖身之所,不来此露宿我又要去到何处?怎么?明日你就要离去?”
宁采臣见燕赤霞这般无惧遂也放下心来,宁采臣也不再继续坐于蒲团之上,寻来几垛茅草,铺于身下,也栖身于这大殿之中。
“也好,离去此是非之地也省下我为你挂心。”燕赤霞的这一语话语令宁采臣不解此意,但是再想询问之事,那如雷动的鼾声随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