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许久,来到一处酒肆门前,书生喘着粗气,“小生,名为朱尔旦,如若两位不嫌弃,也可入到酒肆之中小酌一杯,以作等候。”朱尔旦自报名讳。
燕赤霞听闻后啼笑皆非,看来这朱尔旦的愚钝并不是装作的,朱尔旦那难掩的愚钝,令燕赤霞又想起了宁采臣,朱尔旦的这番愚钝与宁采臣的天资聪颖正好相反,。
“我哪里问过你的名讳!”燕赤霞呵斥一语,但是面容之上却尽是笑颜。
青凤见燕赤霞神色舒缓了些许,随即轻晃着燕赤霞的手臂,劝慰道:“兄长,莫要同他一般见识了。”
燕赤霞听闻青凤的劝慰,随即冷哼一声。
朱尔旦歇息了片刻,随即再次将判官木像驼负而起,向酒肆之中背去,此时虽值深夜,但是酒肆之中饮酒之人也不在少数,一众酒客见朱尔旦驼负着十王殿之中的判官木像来到殿中,甚是大骇。
“店家!你快来看,朱二傻子他又在做何傻事了。”
那些并未看见朱尔旦驼负着判官木像入到酒肆之中的酒客闻言也立时将目光转向店门之外,立时尽是倒吸冷气之声。
朱尔旦并未理会一众酒客的非议,而是径直的向一处内室行去,朱尔旦因为驼负着判官木像,双手抽不出空闲,只得用腰部将内室的木门顶开。
朱尔旦猛然入到内室之中,将判官木像放于门前,喘息说道:“诸位请看,看我将谁请来了。”
一众酒客闻言立时向朱尔旦所在门前看去,见到朱尔旦真的将十王殿之中的判官木像驼负而来,众人立时震惊。
“你,你真的去将那木像驼负来了。”方才与朱尔旦打赌之人说道。
“你们方才与我打赌,说如若我将那十王殿之中的大胡子宗师木像驼负于此,便请我一顿酒食。”朱尔旦喃喃而语,此中尽是自得之意,好似此举终于令他从一众同僚之中脱颖而出。
旁侧一众酒客也不知这朱尔旦的胆子真的如此之大,一时震惊,“我,我家里还有急事,我先走了。”
一众酒客见一人萌生了退意,也纷纷萌生退意,都推辞寻得借口离去,立时间,方才还算熙攘的内室,此时只剩下了朱尔旦及燕赤霞青凤三人,还有那被朱尔旦驼负而来的判官木像。
“没意思,方才同我打赌,赌一顿酒菜,想必也定然是搪塞的借口。”朱尔旦喃喃自语,坐于酒桌之前,看着那剩下大半的酒菜,对着燕赤霞与青凤摆了摆手,示意两人入座。
“有几个餐食未动,如若二位不嫌弃,小酌几杯吧,也容我歇息歇息,好将这大胡子宗师驼负回十王殿之中。”朱尔旦言罢,忽自挠了挠头,好似心想自己此举甚是不妥,随即将酒杯端起,行至判官木像之前,俯身行礼。
“大宗师,我并冒犯您的本意,我只是为了同那一众同僚打赌,如若您对我今日此举心生芥蒂,那么也容给学生一个赔罪的机会,学生家距离这酒肆不远,如若您何时来了行至,便去寻我痛饮,希望大宗师不要拘泥于人神之别。”朱尔旦一遍言语,一遍将杯中酒杯撒于判官木像前侧地面之上,连着撒了三杯。
青凤与燕赤霞甚是目瞪口呆,不知这朱尔旦的心智究竟会愚钝到何种地步,才会如此木讷。
朱尔旦狼吞虎咽的吃食了几口酒菜,而后长长打出一声饱嗝,“劳烦二人在此等候于在下,在下甚是心感愧疚,如若二位不饿,那便跟随于我将这大宗师再次驼回十王殿之中。”
朱尔旦近乎于是自话自说的将判官木像再次驼负而起,此时酒肆之外早已围满了围观之人。
“这朱二傻子着实厉害,神鬼不畏。”
“嘘,出来了。”
朱尔旦在众人议论之下驼负着判官木像向十王殿返身而回,此时青凤与燕赤霞都不知该说些何种言语,毕竟此等愚钝之人,两人皆是闻所未闻。
或许是有了酒力着身,朱尔旦一路之上修整变得少了许多,但是一路之上同判官木像的自言自语还是令青凤与燕赤霞甚是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