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尔旦府邸偏房之中的气氛不知沉寂了多久之后,突自房门被撞开,朱尔旦端着餐盘而入,餐盘之上尽是酒菜。
朱尔旦将木质餐盘放于木案之上,而后叉腰大口喘息着粗气,“这些都是我方才下厨所做的餐食,大胡子宗师你且先尝一尝我的手艺。”朱尔旦将餐盘之侧的两根木筷递给陆判。
陆判将木筷接过,而后随意挑选了一个餐食,尝了一口,“不错。”
但是青凤与燕赤霞见陆判那眉宇微皱,便知道这餐食定然不会同陆判所言那般,不错。
青凤拿起一双木筷,尝食了方才陆判所尝食的酒菜,饭菜方入口,浓重的咸味令青凤不由得皱眉,青凤忽自发现陆判那隐忍之力是自己所不能比拟的,毕竟这等自然表现,若非寻常时日都加以克制,是很难不将其表现而出的。
“怎么样,青凤姑娘。”朱尔旦见青凤也尝食了自己所做的饭菜,遂急切的问道。
青凤见到朱尔旦那满是笑颜的面容,纵使口中如同嚼蜡一般,也不想打击于朱尔旦,随即笑颜展现,“不错,不错。”
“燕兄,你也尝尝?”朱尔旦此时如同一个如获至宝四处炫耀的孩童一般,见陆判与青凤皆尝食过自己的饭菜,随即也将一双木筷递给燕赤霞。
青凤与陆判的神情表现燕赤霞自然是看在眼中,自然也知道朱尔旦今日所做的饭菜定然是味道极其难吃,随即含笑摆手,“谢过朱老弟的美意了,我方才与青凤吃过饭菜了,也吃不下了。”
朱尔旦闻言神情失落,呢喃道;“是这样啊。”
朱尔旦面容之上的失落神情并未持续许久,而是忽自面容一变,看向陆判,“大胡子宗师,我敬你一杯。”
陆判闻言将酒杯端起,“既然如此,便却之不恭了。”
两人都发出抿嘴的长声,“怎么,这时不害怕我了?舍得将如此好的酒水拿出来了。”
“大胡子宗师说笑了,我方才不是因为害怕大胡子宗师今日前来是为了昨日我的冒犯之举来向我索命的呢。”杯酒入喉,使得朱尔旦的恐惧之感立时消退了许多,而后朱尔旦为陆判斟满酒杯,靠近了些许。
陆判酒量颇大,三坛空坛滚落木案之下,陆判却并没有丝毫醉意,朱尔旦此时却早已是醉眼酩酊,饮得大醉,朱尔旦微睁着双眼努力不让醉意袭上眉目,酒过数巡,朱尔旦已无方才惧怕陆判的神情。
朱尔旦敬过杯酒,后问道:“大胡子宗师,不知你对于文章的造诣如何。”
青凤不知朱尔旦为何会如此发问于陆判,陆判闻言却丝毫没有在意,而是捏须发笑,道:“文章的造诣啊,略懂,略懂。”
朱尔旦听闻陆判这般言语,遂也来了兴致,稍稍上前挪动了些许身子,靠近了陆判些许,问道:“那大胡子宗师对于应制文章有何看法?”
“你说的可是八股文?”陆判问道。
朱尔旦闻言猛然颔首,“对,便是八股文,我这心智呢。”朱尔旦话语至此而后挠了挠头头颅,“不太机敏,所以对于应制文章也不算理解。”
“九幽之下的文章不似凡间,但也相差无几,也可以说略懂一二。”陆判听闻出朱尔旦话语之中的隐意,随后说道:“你这痴儿想必是想让我帮着斧正一下你的文章吧,无妨,毕竟受了你的酒菜,也总不得白受对吧。”
朱尔旦闻言大喜,而后连忙起身快步向屋外奔去,但是因为酒意的缘故,使得朱尔旦的身躯有些摇晃。
“待我寻一下,我所做的文章再何处。”朱尔旦自言自语的呢喃道。
片刻过后,朱尔旦手捧着一大摞书卷而来,随即将木案之上的酒食扫至一侧,而后也顾不得木案之上的酒渍,将书卷摊开,“大胡子宗师,且看,这便是学生近些年所做的文章,还请大胡子宗师过目。”
朱尔旦满怀欣喜的看向陆判,双手负立于身后,立于陆判身后注视着陆判。
陆判见状连忙摇首苦笑,“如此多的书卷,全部都要我批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