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并未继续理会崔卿,而是上前踱了几步,更加靠近燕赤霞与青凤所在之处,尊上面容之上忽自展现疑虑的神色,道:“怎么会突自泛起浓雾,真是令人生奇。”
因为目不能视的关系,使得其余的感官变得越发敏锐,踱步之声于这浓雾之中显得甚是清晰,“这三人并不是常人。”燕赤霞听闻踱步之声离自己越发的近了,遂压低声音,对着护于自己身后的青凤说道。
青凤虽然早已知道这三人并不是常人,然而若是能够悄无声息的祭起规模如此之大的浓雾,青凤平心而论,自己绝对做不到。也就是说明眼前所见的这三人,拥有着自己无法估测的力量,但是有一点青凤现在是可以确定的,便是这三人都没有伤害自己同燕赤霞之心,不然也绝不会如此大费周章的祭起这般浓雾。
“尊上,浓雾伤人,我们这便要离去了。”青凤自然洞悉祭起浓雾之人的心思,便是想要令自己快些离去,遂微微提高了声音说道。
“离去?”燕赤霞闻言一惊,而后近乎于是趴附于青凤耳畔说道:“青凤妹子,若是就此离去,如若陆判来寻朱尔旦,届时你该如何去向陆判讨要泣血珠。”
青凤闻言仿若未闻一般,依旧含笑于面,忽自听闻尊上那雄厚的话语于耳畔回荡:“既然如旧,那便日后有缘再见了。”
青凤俯身行礼,青凤礼罢缓缓起身,只听得那踱步之声渐远,忽自咒术自青凤口中言出,金光抚落青凤眼眸之中,青凤得以透过浓雾勉强的看到三人离去的方向,是向着十王殿所在的方向而去。
青凤用尽周身气力看向三人所行去的方向,却见三人径直的向十王殿深处行去,忽自阴风自十王殿殿内刮出,风力之劲,温度之低都是青凤不曾感受到的,忽自绿光自十王殿深处泛起,绿光仅仅持续了片刻,便转瞬而逝,随即眼前的浓雾也随之散去。
燕赤霞见青凤一直未理会自己,也不去打搅,片刻过后,青凤忽然回神,眼眸之中金光也早已消散,青凤方回神便快步向着十王殿行去,燕赤霞见青凤不由分说便向十王殿而去,遂也跟着青凤向殿内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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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自十王殿之中行入的三人忽自来到了一处僻静平楚之上,但是远远传来的哀嚎惨叫之声久久不曾停歇,“崔判。”尊上忽自一语,轻唤了一声崔判的名讳。
“末判在。”崔判闻言立即快步上前,跪于尊上面前,“阎君有何吩咐。”
“起来说话,我们也该快些回去了,边走边谈便是,这里没有阎君,只有一个与你同行的老者。”阎君见崔判这般神色,立即含笑说道,言罢轻拍了拍崔判的肩膀。
“末判领命。”崔判闻言起身,负立于阎君身后。
“崔判,你觉得陆判这人怎么样?”阎君一边前行一边说道,随着不断前行,耳畔的哀嚎惨叫之声越发真切。
“陆判与末判同为阎君分忧,末判不敢言及陆判的为人处事。”崔判言罢稍顿了些许,而后说道:“阎君该不会是听信了方才那位姑娘的话语?陆判于这阴司之中断案评判已数千载。”
未等崔判言罢,阎君摆了摆手,“我想听的是心里话,我并无向陆判兴师问罪的想法,然而那位姑娘所言之事我也不可置之不闻,只是那泣血珠。”阎君谈及泣血珠三字,忽自神情大变,若非是今日于青凤口中听闻,只怕阎君早已淡忘了此物。
阎君只感觉内心之中像是积压了一座大山一般,毕竟此事常人不知,但是阎君却深知此事所牵涉的关系是多么的重要,然而泣血珠这等凶物若是一旦出现于阴司之中,阎君又如何不会察觉,这正是阎君所不愿去贸然询问陆判的缘由,毕竟若是真的同青凤所言那般,这泣血珠此番真的于陆判手中,这才是阎君所担心之事,也正因如此,阎君才会询问崔判对于陆判的看法。
“既然崔判不愿对陆判做出评断,那么在下斗胆。”忽自从未言语的阿二说道,话语极其生冷,但是这般生冷却与崔判与阎君往日的感受并不一样。
“哦?”阎君故意拉扯了声音说道,“这里只有你我同崔判三人,直言便是。”
“崔判断案铁面无私,而陆判断案更注重所涉案之人的缘由,崔判惩治凶魂依法而惩处,而陆判惩处凶魂乃是依照自己的标准量刑,崔判除却随同阎君而入浮世之外从未随意入到浮世,陆判不论何时,只要是来了兴致便会入到浮世。”阿二将崔判与陆判作为比较,随即两人高下立判。
“我并未问你崔判与陆判相比,我问的是,你对于陆判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