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凤目光如炬,定定的盯着堂上的朱尔旦,青凤下定决心,现在自己所能寻到陆判最快捷的方式便是一刻都不离开朱尔旦。
随着一声惊堂木拍案响彻之声自公堂之上传出,令为之出神的青凤身躯一颤,“朱尔旦,休要狡辩了,定然是你贪慕于吴小姐的美色,而后潜入其府中,将吴小姐杀害了。”
“吴小姐遇害了?”朱尔旦眼眸骤然间放大,而后内心之中涌入出无尽的失落之感,通过近些时日的相处,朱尔旦认定吴小姐对于自己已经生出了好感,加之吴家权势,朱尔旦认为自己那将要远离家中面容丑陋之妻的时日已经来临了,但是今日所发生之事,令朱尔旦所幻想之事悉数破灭。
朱尔旦想至出神,片刻不曾回答于张县丞的讯问,令张县丞心生愠怒之意,惊堂木拍案而起,朱尔旦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所惊,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
“朱尔旦,你好生大胆,竟敢无视本官,看来不加以动刑,你定然是不肯招认。”张县丞向着堂下衙役使了一个眼色,负立于两侧的衙役对已此事早已是轻车熟路,齐眉的水火棍已然是对准了朱尔旦。
朱尔旦面目所惧,或者说朱尔旦现在聪慧的心性告知他,现在所能做的便是竭尽所能的保持冷静。
于张县丞而言,朱尔旦现在无非只是一个还未受功名的举人,而堂下负立于旁侧的却是掌管着弹劾官员之职的吴侍御史,多少人的功名利禄全掌系其言语之间,此间轻重,张县丞自是分的清楚。
出列于朱尔旦两侧的两名衙役,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皆心领神会,两根水火棍一前一后便夹于朱尔旦的双膝前后,前侧水火棍向后压去,后侧水火棍则是向前推去。
朱尔旦被这猛然着身的气力掀的失了平衡,两手前撑着向前倒去。两名衙役见将朱尔旦放倒于地,而后向着左右手掌各吐了一口口水,紧握着水火棍。
视线缘故,令朱尔旦只得看清张县丞所坐的桌案,看不得张县丞。
“罢了。”正当所有人都将心提起来时,老迈之声而响,令本已是寂静的县衙大堂变得更加寂静。
众人都将视线投向言语之人,却见吴侍御史缓缓向着被放倒于地的朱尔旦行去,摇了摇头,“我们这陵阳城,许久不曾出过一个举人了,再者,就这样动刑,未免会有有心人说张大人你是屈打成招。”
“是是。”张县丞连忙堆笑,但是堆笑神色仅仅持续了一瞬之间,面容随即变得冷峻,对着两名衙役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两人退去。
“莫要趴伏着了。”吴侍御史亦不想朱尔旦继续趴伏于地,便伸出手,示意朱尔旦起身。
朱尔旦起身后拍打了几下膝盖上沾染的泥土,举目直视于张县丞,张县丞被朱尔旦这突如而至的注视弄得有些背脊生凉,“朱尔旦,你这是什么眼神。”
“小人在等着大人继续讯问小人。”朱尔旦语气不卑不亢,“不然大人大费周章将小人带到这厅堂之上,作何。”
“你!”张县丞闻言气急,但是望着旁侧的吴侍御史,随即连连颔首,“好,那本官且问你……”
“问我为何要将吴小姐杀害对吧?”朱尔旦打断了张县丞的话语。
张县丞如何也不会想到朱尔旦竟然会道出这样的话语,一时语塞,朱尔旦得见张县丞没有作答,稍加停顿后继续说道:“大人容禀,只是小人有一事不解,为何小人不选择在那荒僻无人的十王殿之中犯案,而是要铤而走险,冒着被随时发现的风险,要潜入吴府之中去杀害吴小姐呢?”
张县丞闻言更是无言以对,吴侍御史听闻至此,便已经判断出,朱尔旦不会是杀害吴沐蓉的凶手,最起码朱尔旦并无任何动机可寻,他现已考取了功名,只等待着受封便是,纵然如何情系于自己的女儿,也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但是现在陷入到了两难的境地,断然不可就此放了朱尔旦,折了张县丞的面子。吴侍御史故作眩晕状,身形摇晃道:“张大人,老夫突感不适,不如今日便就到这里吧,至于这朱尔旦,先收押,日后再提审吧。”
张县丞堆笑应允,后对着朱尔旦说道:“鉴于你是最后一个见过吴小姐的陌生人,再未解除你的嫌疑之前,便先行将你收押于大牢之中。”
虽然朱尔旦不知道吴侍御史为何要这样做,但是方才他能够于大堂之上为自己免去皮肉之苦,便说明他并不想伤害于自己。
朱尔旦颔首应允,逆来顺受,除此之外,朱尔旦亦想不出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