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孙老师,你说的没毛病!那,我们就不打扰你的工作了!”
二大伯拿起桌上自己的毡帽,缓缓地站起身来了,和坐在荆晓灵身旁的二大妈,交换了一下眼神。
二伯母赶紧着,又对班主任孙钰峰客客气气地说着:“我们家小晓灵,年级还小,又是村儿里长大的,不懂事儿!今天给您添了一个大麻烦!真是太过意不去了。这惩罚,是她应得的。倒是,这一天,让老师您费心了,还替我们教育她啦。谢谢!”
竟然,还谢谢?那种老师,怎配感谢?
荆晓灵十分厌恶二伯母对班主任孙钰峰说话的这种口气。
当二伯母一把抓起荆晓灵的手臂,从沙发上将她拉拽了起来的时候,荆晓灵忽然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很不舒服,哪儿哪儿都疼。
“嘶~”她不敢再吭声了。
班主任孙钰峰他们三人准备离开教务处之前,又丢给了荆晓灵的二伯二妈这样一句狠话:“我提醒二位啊,虽然,这孩子,她不是你们俩亲生的;但回家这些天里,必须得严加管教!”
“是是是!那,我们这就先走了!”
二大伯在荆晓灵和二伯母先后走出教务处之后,自己又亲自毕恭毕敬地从外面将教导处的大门带上了。
一路上,荆晓灵在出租车里一直发着抖,可能是疼,可能是冷,也可能是害怕和恐惧……
她依然不知道,即将迎接她的会是什么……
遥河城,这个名字,并不像她此前想象中的那么“动听”!
刚一回到二大伯的家里,荆晓灵身后的房门,就“咣当”一声,被二伯母用力摔着关上了。
二伯母迅速甩掉了自己的高跟鞋,脱下来只有在重要场合里才会穿的那件几万块的薄裘皮大衣。
“太tmd丢人了!”她怒吼道。
有记忆的这些年来,荆晓灵还是第一次看到二伯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此前,在家族的亲戚眼中,二伯母绝对是温柔善良的荆家儿媳妇的典范。有时候,连大伯母都比不过她的宽容、谦卑和忍让。
可现在,她到底是在发着什么疯呢?
“小声点!”二大伯劝慰着自己的妻子,“行了!你就少说两句吧!难道,你是想让周边四邻,都听到吗?”
“荆老二!你就是一个怂包!”二伯母瞬间就爆发了,摔打她随手可以触碰的任何东西,“真金白银的十万块钱啊,什么教育保证金?!”
“这世界上,能用钱解决的事儿,不就是最简单的事儿吗?”二大伯坐在了茶几边,泡上了一壶新茶。
“都揣了他们二货班主任自己的腰包了!你,看不出来吗?”二伯母气冲冲走过来,手指顶了一下她老公的额头,“你说,你这个榆木脑袋,是不是傻?”
二大伯接着淡定地说:“现在,一手交钱、一手还孩子。你想想看,若要是人家家长想要去告状,还不得牵连到咱们俩吗?到时候,可就不是赔钱、道歉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咱家的那点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好吗?我说,你就是脑子缺根弦儿!”二伯母愤愤地继续数落着二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