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现在又包括了在校花儿班长崔韬梅那一拨儿的女生们,似乎每天她们就像是都特意会准备了为荆晓灵“量身定制”设计好的各种恶作剧的陷阱之中。
比方说:
荆晓灵周一来上学和周五放学回二大伯家常骑的那辆自行车,车胎就会无故的跑气儿,或者是被人扎了小钉子;
她中午从食堂里刚出来的青菜饭盘里,不知怎么回事儿,就会多出了两只死蟑螂;
班主任孙钰峰的语文课上,时常会听到教室最后一排闯出来书里夹着被压出绿色胆汁的死毛毛虫,已经写好的作业本突然不翼而飞;
荆晓灵的校服背后总是不知不觉地被他们谁贴上各种“我是小蠢猪”、“后进女生”、“女牛氓”、“坏孩纸”、“村里来的野倔驴”之类的不干胶标签字条;
在操场边、校园里走过的时候,只要荆晓灵一时不注意,躲不过,便可能还会遭到不知从何处横空飞出的足球篮球,或者从树丛后面扔出来的小石块的突然袭击……
但是,令棘子成稍微有所安慰的一点,便是,尽管,虽然,这种类似的小灾隐患却常常是不断的。然而,总体上,荆晓灵终归还是很走运的,特别大的危机,她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当然,她并不知道,那些已经被棘子成提前帮她“承担”和“挡避”了。
荆晓灵的那些“宿敌”们,也越来越发现了,只要每次棘子成在场,他百分之百会站出来、帮忙荆晓灵解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他们也学得更“聪明”了许多,但凡想要再次捉弄荆晓灵的时候,要么想办法先引开棘子成,要么就找他们俩不出现同一时空的机会。因此,女生卫生间、女生寝室,也就必然成为了荆晓灵需要独自面对“校园霸Ling行为”的最主要的两大战场了。
自从转学到这个所谓“知名”的、“贵族”的遥河小学之后,荆晓灵就逐渐地患上了越来越严重的厌学症和拖延症。
平时,几乎每个星期一,在二大伯家的复式楼梯下面那间储物室里,荆晓灵都无一例外地会因为赖床不起,一大清早就被二大妈呵斥甚至是打骂,最严重的一次,直接掀起被子、朝着荆晓灵泼了冷水。荆晓灵被激醒了、还得了感冒。
当然,荆晓灵也知道,二大伯家肯定是容不下自己的,可是,学校里自然也是狼虎成群着。逐渐地,她在这种左右夹缝的压抑生活状态里,开始长时间地陷入着矛盾的情绪波动中。然而,为了生存,为了适应,她也是越来越已经习惯了,自己的身上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每每周五晚上放学的时候,荆晓灵会尽量找到一些借口,推迟到周六中午才离开学校,“开开心心”着,头也不回地骑车出了校门。她心里会感到特别庆幸,因为这样,她就可以逃避学校里那些总是整蛊自己的“好”同学。
然而,这种“快乐”的心情,只能维持到走进二大伯家门之前,只要,一进家门,荆晓灵却又不得不去面对那个“凶神恶煞”、时不时就会对她冷脸怒骂、甚至拳脚相加的二伯母。
等到荆晓灵好不容易挨过了周六、周日,她也会盼着赶紧能尽早到周一早晨骑车返校。这样一来,她又会感到另一种“特别”的庆幸感——因为,自己终于又可以逃离二伯母了,她又可以“开开心心”地骑车去上学。
但,一踏进学校的大门口,荆晓灵看到了常常因一些莫名其妙的小错误而各种惩罚她的班主任孙钰峰,还有那些人前表现得格外和善团结、却总是喜欢在她背后给她使坏的同学们,她又防不胜防,哪里还有心思来认真读书、完成作业、培养兴趣爱好呢。
荆晓灵渐渐习惯了,这种周而复始的“循环怪圈”;她几乎无时无刻,都在对所有人始终保持着明显的、远距离的警惕心——然而,除了,自己的同桌棘子成之外。因为,经过了两个月的朝夕相处,她发现,在这所学校里,他是她,唯一可以信赖的人,真的,没有之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