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不劳傅容大人费心。”重盈神色如常,从容回应,眼中却并无笑意,像是隔了一层雾。
“王爷,您这话说的 可是折煞我,陛下近日可甚是惦念您,发梦说老祖宗那边托了梦要顾您婚事,这才急着遣了我二人来。”
傅容面上对着重盈带笑,瞥向一旁的宋昭和时眼神却不自觉流露出居高临下的蔑视和森然。
宋昭和接受到视线不由得捏紧了黄色封口锦缎的帛书,里面的便是他们此行的任务。
她抿唇将袋子打开,将里面布帛奉上。
傅宦官这才换了副模样笑接过,“陛下可是关心您的很,这不便想趁着攻城大喜亲自为您成一门喜事,您可知这沂川叶家…”
重盈目光闪了一下,轻笑一声,半晌才说,“回去答复了吧,盈已有意中家眷属意,便不劳其余人费心。二人已约定终身,百年同好,此生盈便不再有他人,叶家日后该去时自然会去。”
重盈有家室?她从前竟未曾听起过…她细细思忖。
半晌叶澜生看着他的目光,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她想起他方才的笑。
傅容霎时变了脸色,一旁的宋昭和也抬起脸看他。
“大人可莫开这些玩笑,未入皇室宗谱,未有指婚,何来意中家眷?”
“这便是盈的事情了。” 重盈语气很平和,却已经是不容旁人指摘的决定。
“那敢问…是何人?总要与陛下汇报一番,也好安排。”傅容左嘴角牵动笑容,目光却已是笑不出来。
“莫非便是这位姑娘?”,宫廷死人堆里摔打出来的人精眯眼瞧,似乎是瞧出几分端倪,他进城便听闻这位大人的几分不对劲,如今…难道便是为了这个女子?
要知道,从前妄图接近的女子,不,从未有女子能够做到。可如今却…傅容看着侧站在身前的男人极近距离的二人,不否认在他看来已然是做实了。
叶澜生察觉傅容目光,却不想他几番心思反转,因为宋昭和针一样的目光已是如芒在背,眼神已是不加掩饰。
叶澜生蓦地想笑,到底还不是以后的宋昭和,前世城府颇深蛇蝎心肠现在却还是能被人瞧出心思。
她突生几分恶劣心思,重盈这样给她惹火上身,她难道不好好利用一下,岂不是白让他赚了心思。
她想了想前世那些小妾的模样,悄悄柔弱凑近重盈,眼神却是暗勾勾挑衅宋昭和,果然宋昭和眼神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冷眼看着她。
重盈顿了一下,叶澜生一边继续悄悄分出神看他,却发现他微红的耳根,重盈似乎分神在想着什么,却并未止住她作祟的动作。
她靠近的动作停了,有些不明所以,两世加起来四十的人竟也有些不自在起来。
算了……叶澜生想悄悄退开,却发现他早就将她撤退的路封住,现在若是退开,反而落了下风。
重盈却像是什么都不知晓一般。
傅容缠缠绕绕的心思早就放在改如何回复那位身上,几人不明显的小动作却是未曾发觉。
摄政王分明已是心意已决,傅容也识时务换了脸色笑起来,“既然如此,那我便回去转告给陛下,也好让一对璧人早日成双。”
“那便…有劳了…”
傅容诧异了一瞬很快就收回去了,重盈可是出了名的软硬不吃,如今竟也因为这句话给了他一个宦官好脸色,倒叫他不敢相信,连忙回复 “不敢不敢…”
“重盈。”她认真叫他名字,盯他,同时仔细细密回想着。
他倒是从容,“在呢。”
叶澜生捏了捏手上刚从草丛里捉的肥兔子,“我觉得你跟从前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