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互相对视一眼,看着卿画的眼神都带着些忽视。
黎相往前一步道:“殿下,定远将军金元已派兵上京,说是要跟陛下谈判。”
卿画一拍扶手道:“黎相大人,既然那金元已经被革职,以后就不能以将军称呼,以后就叫她石反贼好了,大人们觉得这称呼如何啊?”
底下的一干臣子们看着卿画都窃窃私语起来。
黎相转身看着群臣,有些无措。
卿画起身,走下台阶,她脸上威严十足,看着这些臣子只觉得惋惜。
这里面有几个是母皇心腹呢?除了远在边境为民请命的太师,还有这黎相,可以说其余的人都只会见风使舵。
“怎么,你们是想跟她一样谋反吗?”
群臣连忙拱手道:“臣不敢,臣不敢。”
“内侍监,宣旨!”
内侍监听命念起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三皇女叛国谋反,屡次加害皇嗣,罪大恶极,其罪状昭然若揭,今日午时于城墙上,万民见证之下,处以腰斩极刑,以定皇威,钦此——”
群臣跪着还未起身,沐尚书首当其冲开始反驳。
“不可能!陛下不会这么做,是不是殿下您自己拟的旨啊?”
这沐尚书会向着三皇女说话,卿画一点也不意外。
卿画冷冷一笑道:“沐尚书觉得我在假传圣旨是吗?”
沐尚书道:“以我的了解,陛下不会这么狠心。”
卿画:“可以我的了解,母皇身为帝王就是应该这样,沐大人不是皇帝,自然难测君心。”
沐尚书一愣,没在说什么。
三皇女就这样被押送上了皇城之上。
卿画在另一头,看着她行刑。
她在这一刻也没有醒悟过来,但她的正夫沐云闲在她身边守候着。
沐云闲是沐云远的庶出兄长,嫁给三皇女为正夫也是沐尚书的意思。
他跟沐云远一样,只是这政治斗争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他哭喊着跪下,在守卫的拉扯中离开。
而卿画走到了三皇女身旁。
“凰安璃,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吗?”
凰安璃一身囚服,已再没了所有戾气。
“云闲也算是你的亲人,我只求你放过他。”
“我可以放过他,但你府上所有的人,我就保不住了。”
叛国之罪,都是要灭九族的,凰安璃是皇女可以姑息一些人,但她府上所有人都会被处死,卿画也只能保住沐云闲一个人,这是她唯一能做到的。
凰安璃将头靠在石头上。
等待死亡的这一刻,她脸色却是平静的。
似乎是解脱了。
“我本来以为我会恨你,可现在我不恨了,我只会嫉妒你,因为你拥有太多我没有的东西,母皇的信任,黎相的拥护,还有云远的爱,我想过,要是我不去争这皇位,也许真的和他在一起,美满一生,可是我又在想,除了你,我真的没办法保护好他。”
她在行刑前又说了最后一句话——
“凰卿画,黄泉路上,我等着你!”
众目睽睽下,凰安璃得到了报应,而卿画能看见的,只有沐云闲一个人在为她哭。
就连凤后,现在已经穷途末路,根本没有机会去见凰安璃最后一面,他带着包袱想要逃走,结果被禁卫军拦在了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