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忆竹端着小米粥,看到那名少年换套衣裳,坐在书桌前看着竹简。
“你不饿吗?”林忆竹看向那名少年所看的竹简,毫无疑问,全部是古文。
屋里一片寂静,偶尔传来窗外竹叶沙沙的声音。
林忆竹把小米粥端过来,“厨房只有这个了,先将就着吃吧。”
小米粥的味道飘满整个竹屋。
林忆竹吃了一口,“没有毒。”
少年依旧没有动作,林忆竹把小米粥放在桌子上,离开了。
少年看了小米粥一眼,不知在想一些什么。
临近中午的时候,老人回来了,背着一堆东西,林忆竹连忙接了过去。
老人笑了笑,“今日清晨老夫去集市买了一些食物,顺便给林姑娘买一些衣服,来,看看,合适不合适。”
林忆竹惊讶地看着老人,这个老人家竟然会给她买衣服。
老人看着她解释道:“林姑娘穿的这身衣服有些奇异,而且最近战乱,林姑娘若不嫌弃,可以在寒舍先住几日,等战乱结束,姑娘再决定去路。”
林忆竹抱着衣服:“感谢老人家的大恩大德。”
吃过晚饭后,老人看到少年在认真地练字,桌上有一碗冷却的小米粥。
老人笑了笑:“你还真是倔强啊。”
少年没有说话。
林忆竹一住就连续住了一个月,少年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她每天早上推开门都会看到少年在竹林中练剑,少年晚上有时会出门好几个时辰,到半夜才回来。
有时老人不在时,林忆竹就做早饭,但少年一次没有吃过。林忆竹也会帮忙老人准备晚饭,或者晒晒被子,洗洗衣服,帮院子里的草药浇浇水,除除草。
一天,林忆竹推开门,闭上眼,伸了伸懒腰。
少年照常在竹林练剑,林忆竹仔细一看,少年的腿好像有些不稳。
当少年练完剑走向井口,洗了洗脸。正从林忆竹身旁走过,被林忆竹突然拉住:“等一下。”
林忆竹指了指地上竹凳,“坐那,让我看看你的右腿。”
少年停顿一下,继续往前走。
林忆竹突然向少年右腿轻轻一踢,少年痛苦的皱了皱眉头,林忆竹把少年拉到竹凳上,掀开右裤,右小腿血淋淋一片,伤口从膝盖蔓延到小腿。
林忆竹沉默了一会,“你这又是何必,没有人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少年依旧没有说话。
林忆竹不会用草药,而老人去山上采药去了。所以林忆竹只能用烈酒给少年的伤口消毒,简单的包扎一下。
少年紧紧皱着眉头,咬着牙,终究还是没有疼出声。
林忆竹看了一眼隐忍的少年快速地包扎,“你先坐在这里不要动,我去上山找老人家,伤口恶化的话很可能会引起发烧,你千万不要乱动。”说完便进屋拿一把匕首跑出竹屋。
少年头上冒着冷汗,微微喘着气,竟真的没有离开。
在林忆竹离开便刻后,老人就回来了。
他看到院子中少年血淋淋的右腿,急忙地扔下装满草药的背框,跑过来仔细地看了看少年的伤口,面带严肃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她呢?”少年随意地看向远处。
老人一脸疑惑,“她是谁?”
少年看着林忆竹所住的竹屋,没有说话。
老人检查一下少年的伤口,并拿出药箱处理了一下,“是你自己拿烈酒清洗伤口的?”
老人看着少年猜测:“是那位姑娘?”
“嗯。”
老人扭头看了看,“那她人呢?”,老人无奈道:“那位姑娘不会是上山找老夫了吧。”
“嗯。”
老人看着少年,迟疑了一下:“今日采完药后,老夫与你.....师父喝了杯茶。据说......皇城的那位驾崩了”
少年没有说话,眼角渐渐发红,静静地看着伤口。
竹叶随着清风,飘落在院中,井中的水微微荡起波痕。
片刻后,十七岁的少年开口:“我做梦都想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