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下仪表堂堂,身旁护卫更是傲骨铮铮之人,纵然身处乱世也不必为难这孤儿寡母吧?”
此人言语之中尽显讥讽之意,秦川当即便要开口,可荆绥却早已不满的啐了一口,大骂起来:
“放屁,我家主人那里是那种宵小之辈?”
“若非这小子之前偷了我家主人钱袋,我等又岂会行这些下作之事,你怕是眼睛被猪油蒙了,才看到我家主人为难这小鬼!”
荆绥历来看不惯这种藏头露尾之人,加上刚刚才与人动手,受限于这长廊狭小处处受制,此刻热血翻涌之下自然说不出什么好话。
说起此事,尚且年幼的姜维脸上也浮现出尴尬的窘迫之色,但奈何荆绥说的皆是实情,姜维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
“此事冒昧,护卫这对母子周全乃是在下职分所在,刚刚听闻这对儿母子有难,为难了二位,实在是对不住。”
待荆绥将话说开,那刚还气焰汹汹的刀客话语忽然一窘,已然知道自己会错了意,连忙对着秦川与荆绥二人致歉。
不过秦川自然不会放过这送上门来的消息,面对此人致歉,加上觉察荆绥并未受伤,当下也止住对方致歉之举,皱眉问道:
“既然都已经知道实情,还请阁下以真面目示人……”
“而你刚说乃是要保全这对母子,那你究竟是姜叙手下,还是杨阜参军手下之人?”
如今这冀城之中,明面上的势力虽然都畏惧马超一时逞凶,可马超以卑鄙之法骗开城门,后又杀了为官清廉、爱民如子的韦康,秦川可不信这城中人人都能买马超的帐。
既然对方并非自己之敌,那么便有拉拢的机会,更何况秦川手中虽说已有数百人潜入城中,可仅凭这几百人手就想动摇马超掌控的冀城,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随着秦川这么一说,对方这才缓缓将头上斗笠摘下,露出自己尚显稚嫩的模样。
而此人一身劲装,腰间却挂着一个葫芦,一手握刀一手握鞘,俨然一副侠士装扮,而马超麾下多以西凉兵为主,自然也没必要招揽这种江湖上的侠客。
“我名谢元良,曾与姜叙大人有旧,日前正是因为姜叙大人之情,这才对这对母子多有照顾。”
“至于杨阜杨大人,我自然也见过一二,不知你是何人,竟能知道杨参军名姓?”
谢元良心中此刻可谓是疑惑万分,马超入城之后,早就下令要围剿当日于城中反对自己之人,姜叙既然已降了自己,自然不在抓捕之列,那首当其冲的便是姜冏与杨阜二人。
姜冏如今既已战死,那杨阜自然便是如今马超的眼中钉,现如今冀城大多百姓皆因为马超抓捕杨阜之事闹得人心惶惶,但此人看样子并非冀城本地之人,自然不属马超,怎会这般关心杨阜?
话说至此,秦川大概也看出这姜叙似乎并非甘心听从于马超,否则以他如今在冀城官职,恐怕早就将姜维孤儿寡母送到马超手中任他凌辱,还怎会派人保护?
想到此处,秦川也无法再隐瞒自己身份,这才开口道:
“我乃曹军军师祭酒秦川秦问天,此行来到冀城正是为了解马超之围,但奈何还未等到达冀城便已听闻城破,这才姗姗来迟……”
“至于杨参军,我曾与他于长安城有过一面之缘,一同进言丞相严防马超再次兴兵,可奈何丞相归心似箭,终是没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