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秦川因荆绥突然示警而感到诧异之时,之前颇为寂静的门扉,此刻却突然被人轻声叩响。
不过房门虽然传来动静,可接下来却无人应答,这般蹊跷的情况不由地让荆绥整个人都绷紧了身子,双目死死地盯着随时可能被人推开的房门之上。
“荆绥,去开门。”
正在荆绥犹豫着是挣扎一番,还是即刻带着秦川脱身之时,秦川的突然开口,让荆绥一时间也是头脑宕机。
这夜半无人之时,房门突然被叩响,在不清楚门外是敌是友之时秦川便让自己开门,显然让荆绥有些头大。
可是看着秦川那眉宇间没有丝毫动容的神情,荆绥纵然心中不解,但还是硬着头皮站起身来,如临大敌一般的将房门开了一个小缝。
此刻门外走廊之上一片昏暗,伸手不见五指之下荆绥自然不能瞧出外面是何人叩门。
不过还未等荆绥开口,那房门之外的黑影却是声音低沉的主动开口道:
“阁下可是北方来人?”
这突然地问话,荆绥自然不知道其中深意,思索了许久之后只知道他与秦川乃是从长安而来,怎么也与北方牵扯不上,下意识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而秦川闻言却当即明白了此人之意,历代皇帝皆是背北朝南,古人以南为尊,《周易》又有言“圣人南面而听天下”,而此人照面便问荆绥是否是北方来人,显然便是在问秦川身份。
“贵客登门,我等倒是有失远迎。”
“荆绥,去将屋中油灯熄了,只留我面前一盏即可。”
虽然猜到了来人身份,但秦川也并未主动离榻,反而是让荆绥先将人带进来再说,顺便将房中两盏烛火熄掉一盏,用以掩人耳目。
秦川既然已经开口,荆绥只得将那一身黑袍、行踪鬼祟之人放入房中,自顾自的前去将屋中灯盏熄灭后跪坐一旁。
而看着那入房之后左右打量一番,这才跪坐在自己桌案对面之人,秦川却是轻声问道:
“看来传话之人,终归是将我的口信传到了阁下耳中啊……”
那隐于黑袍之下的来人见到秦川这般作态,下意识的便皱了皱眉头,但念及来此之意,却并未正面答复,反而沉声问道:
“足下虽自称是北方来人,可仅凭一句话便要让我相信,难道欺我是三岁孩童不成?”
这人说话虽中气十足,但秦川却从中听到了满满的担忧,显然对自己的身份并不信任。
不过秦川对自证身份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也懒得动脑,语气清冷的笑道:
“若阁下不信,大可从容离去便可,我决不阻拦……”
“不过阁下心中若真的有所依仗,想必也不用以这般模样,半夜亲自求见于在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