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叙已经将手中兵马悉数交到大哥手里,此刻他已经没了威胁,此番回乡乃是为了安葬妻妾,何必要赶尽杀绝!?”
马岱之前以为马超不过是因为急于谋求一支属于自己的手中兵马,这才着急对着姜叙开刀,现在兵权已经到手,完全没有必要再对姜叙有所为难。
可如今马超变得如此心狠手辣,让马岱都隐隐有些认不出来这还是不是自小就关照自己的堂兄。
“马岱,之前你也说过,他姜叙交出兵权,对我们而言便已经没用了……”
“我马超从未被任何人阻拦过,纵然是曹操麾下猛将,也鲜有能够抵挡我手中战矛之人,可姜叙与韦康二人联合城中军民,抵挡我西凉兵锋一月于冀城之下,这份耻辱,你忘了我也绝不会忘!”
“所以,姜叙,他必须死!”
……
“父亲,行装皆已经收拾好了。”
“这府中的仆从和下人,娘亲那边已经备好了一份用以遣散的钱财,也算是了却了这么些年的主仆之情……”
姜叙府上,谢元良轻手轻脚的进了姜叙的书房,看到姜叙正抚摸着自己面前木架之上的战甲怔怔出神的模样,心中自是一酸,在门前恭恭敬敬的开口。
闻言,姜叙沉默着转过身来,沉默了许久释然一笑,看向谢元良的神色也柔和了不少。
“清舒,如今你可懂为父为何不愿你入军籍之中的道理了?”
谢元良年少之时曾数次向姜叙要求自己也要参军,但无一例外的尽数被姜叙阻拦。
起初谢元良不过是以为姜叙不愿看到自己身着甲胄的模样想起当初的旧友,而现如今亲眼看到自己的父亲被迫解甲的时候,谢元良这才如梦初醒。
“父亲是不愿我今后身不由己,这才宁可让孩儿做个游侠,也不愿让我入军籍之中!”
自己的苦心终是被体察,姜叙的脸上无疑是多了几分快慰。
姜叙为将一生,心中所想皆是忠君护国,却不料晚年竟要屈从于奸贼之命,落得如此下场皆因这乱世。
他自知自己并无终结这乱世之才能,但也不愿自己的子孙淌进这浑水,所以便不愿让自己的后辈参军,就连自己的两个儿子,姜叙也希望他们可以在家中耕田为生,莫要做这乱世孤魂。
可此刻总算要从此处抽身,姜叙却忽然流露出了几分不舍,回想自己当初厉兵秣马驱逐羌、氐之时,如今却落得个这般下场,堪称一个世事无常。
“罢了,罢了!”
想到此处,姜叙鼻头也不禁微酸,决意收拾行装之时,这书房门外却突然响起自己府中仆从声音。
“老爷!”
“何事?”
“府门外有一人求见,此人说自己姓秦,手中持有礼品,说是要给老爷相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