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安知道这位宁兄弟绝不是信口开河之人,不由怪问其故。
宁横舟:“实不相瞒,想当初,江湖人士营救那宫女的当日,我就恰好就在南都城。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那些江湖高手还没有开始动手,西厂番子早已提前埋伏好了火器营。
后来,你们逃到涣临镇,西厂大队人马再次前来追捕。
所幸的是,你们逃入了大雁山,后来跳出了包围圈。
但这一次更奇怪,赵大哥你秘密藏于镇南的宅院之中,才不过半日,这里就被官兵层层包围……
当然,我只是说出我认为的可能,具体如何,需要赵大哥好好思量。”
这最后一句,明显是找补一下。毕竟,后世在网上发言,说一句咸豆腐脑真好吃,都是有可能引发骂战的。
这一切,自然是宁横舟的推理,这其中的情报都是从朱幼书和赵怀安这里得到的。
但即使是这些情报,一旦串联起来,就会令人察觉到其中的蹊跷。
赵怀安皱眉。
其实,他闯荡江湖半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这其中的古怪之处,不是不能察觉。
只是,一来当局者迷,二来这些时日,一直四处奔逃,天天不是以命相搏,就是东躺西藏,根本无心思考。
这一旦被宁横舟点破,他立即发现了其中的不对。
他顺着宁横舟的这个思路,缕清了前前后后,越想越可怕,不由惊呼道:
“莫非这一切,都是一个局?!”
宁横舟却只是笑笑不说话。这其中的许多细节,他是不知道的。他也无从自更加细致之处去印证自己的推论。自己只是做为一个和他有着“过命”交情的人,才多了这么一句嘴。
赵怀安越想越可怕,这计谋实在太恶毒了。
这是要将所有反对万贵妃一系的外戚、西厂阉党的仁人志士引虎出山,然后一网打尽,彻底剿灭!
当今圣上并无所出,不久前,皇帝乘宝船游太液池,不一小心沉船落水,随身伺候的内侍尽皆淹死,皇帝虽然被救起,但身染肺痹,昏睡不起。时局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而就在这时,一个怀有龙裔的宫女,成了能改变一切最为重要的根本。
这个计谋无比简单,却又极为凑效。
不单单是他上当了,那些江湖上的高人上当了,连那些身在局外的老大人也上当了。
全都入了雨化田的圈套了。
因为这其中的关系太重大了。
哪怕是假的,那些老大人,也会去试一试。
“宁兄弟,你救了无数人的性命!我代众位兄弟,拜谢!”赵怀安深深鞠了一躬。
骄傲如他,已经找不到何种方式来感谢这位身怀红莲血脉的宁兄弟了。
宁横舟连忙将其扶起。
“赵大哥,只不过是我的猜测而已,哪里当得起你如此大礼。”
“当得,当得。”赵怀安无比地严肃。
赵怀安还要说什么,身后传来了大队人马的声音。
依稀还有大宝法王暴跳如雷的怒吼。
所以,并不是有人天生淡定,得看有没有突破他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