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原因,此人的真气有些奇怪,有时候根本无法捉摸,令曹正淳防不胜防。当然,沈炼也没有跟他解释,这种奇异的真气是劫力的准备。
当是时。
沈炼瞅准机会,一刀破开了曹正淳的防御,再追加一掌,打得曹正淳吐着血,飞下了一楼的院子里。
眼见着曹正淳拔腿就朝后院逃去,沈炼刚想追上去,却被一个白衣男子带着人马拦住了去路。
她是曹正淳的义女,对外宣称是义子的曹廷。
此人一身武艺极为高强,关键是对曹正淳忠心耿耿。
曹正淳曾经说过,若世间所有人都背叛了他,那至少还有一个人是可以相信的,那个人就是曹廷。
沈炼:“起开。”
曹廷冷笑:“听说你是北镇抚司第一高手,我来会会你。”
说完,抖了抖手中的长剑。
此时,卢剑星、靳一川那边战况也极为焦灼,他们二人死守着一道门,不让其他护卫前来保护曹正淳。
正在这个时候。
靳一川却突然大吼一声:“大哥,二哥,掩护我!”
只见他,怒吼一声击退眼前的数人,突然从身上掏出了一根长绳,沈炼、卢剑星当即明白。
立即开始加快攻击的频率,疯狂输出,掩护靳一川。
靳一川的长绳甩到了三楼上的屋檐之下,随后,一个助跑,竟然越过高高的墙壁,朝着曹一正淳追去。
沈炼本来还担心靳一川打不过曹正淳,但方才与曹正淳对打之时,曹正淳被自己重重地拍了一掌。那一掌不是普通的一掌,而是饱含劫力,劫力进入曹正淳的体内,直接将其经脉冲击得七零八落,真气紊乱,曹正淳的实力已经大打折扣了。而且他肯定跑不远的。
所以,凭靳一川的身手和灵活的身法,拿下曹正淳那肯定是十拿九稳的。
沈炼冷然一笑,开始与曹廷对战。
一时间,院子里杀喊震天,全是噼里啪啦的打斗之声。
卢剑星终究是年长一些,加上武功底子确实不如沈炼,他早已全身是血,有些脱力了。
沈炼也是全身是血,但全是对方的血。
卢剑星大声催道:“三弟!快些!我们快顶不住了。”
围攻二人的护卫越来越多。
但此时的靳一川却遇到了人生的难题。
当他截住了曹正淳之时,曹正淳确实伤势严重。
靳一川:“曹公公。”
不过当曹正淳看到追杀而来的靳一川时,却不急不徐地说道:
“小旗大人,你那个兄弟,身手了得啊。不过,若不是我的天罡童子功有所欠缺,鹿死谁手还尤未可知啊。”
靳一川一想到只要砍下眼前这位老太监的头颅,以后就能加官进爵不由心头一热,紧了紧手中的飞燕双刀。
曹正淳看了看靳一川手中的双刀,语气调侃的说道:
“武器不错,可是,你就算是摘了我这颗脑袋,你们回去也交不了差啊。”
靳一川:“杀了你,我们为何交不了差?”
曹正淳:“皇帝那小儿为什么要杀我呀?真的是我恶贯满盈?”
说着这话,曹正淳呵呵地笑了起来,笑容中全是嘲讽。
曹正淳:“那你就把圣上想简单了。我曹正淳数年来,大权在握,如今树倒猢狲散,别的没有剩下,钱,我有的是。
今岁京城西郊出了乱子,西北又有匪患,辽营之地还有野虏汗王舒勒塔克石以及整个关外的活死人。
别看大景富有四海,天下九州都是大景的。可是那些海外的赋税,并没有那么快能运过来。
所谓,远水解不了近渴。
所以,圣上缺的是,军饷。
而我的钱,就是军饷。
拿不到我的钱,你们要怎么交差啊?”
靳一川:“杀了你,你的钱我们自然会带回去。”
曹正淳眼神中全是笑意。
靳一川马上心领神会:“钱不在这里?”
曹正淳重重地扔下身上的一个包袱,打开一看,只见里面全是黄澄澄的黄金。
曹正淳深深地看着靳一川说道:
“这里是黄金四百两。你一年俸禄才几个钱啊,这随便抓一把,都是你几十的俸禄啊。让我活,这些都是你的。”
靳一川:“这些钱会要了我们的命。”
曹正淳暗暗提气,发现真气依然暂时紊乱,无法运行,于是他接着说道:
“杀了我,我的那些子子孙孙一个个找你们报仇,你们几个还有活路么?
这钱,拿了是个死,不拿也是个死,何不赌一赌呢?靳大人?”
靳一川有些惊讶:“你认得我?”
曹正淳:“东厂乃是朝廷心腹,便是要监视所有的人。你们锦衣卫,上到指挥使,下到小旗官,哪个我不认得?”
曹正淳见靳一川已经有了一些意动,不由加重了筹码:
“做了这笔买卖,我就告诉你,我钱在哪儿。你拿了回去就可以交差了,靳一川!”
靳一川犹豫不决。
这时,外面传来了卢剑星的喊声,“三弟!快些!我们快顶不住了。”
曹正淳不由催促道:“快拿个主意吧,靳大人!晚了,你那两个兄弟可能就要保不住喽。”
他拿起黄金直接塞到靳一川的手中:“这,这些,都是你的!都是你的……”
眼见着靳一川已经动摇。
却不想。
突然,方才跟着曹正淳,一直瑟瑟发抖的书僮却手持匕首,就冲了过来。
他的目标却是曹正淳。
可惜他根本就是一个凡人,身上没有武艺,直接被靳一川擒住。
靳一川寒声问道:“是谁派你来的?”
曹正淳:“他只是一枚棋子。跟你一样。”
说完之后,脸上全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