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里,一辆满载而归的宝马320开到了小区楼下。
小胖子路鸣泽的身上穿着体面的西装,只不过这个西装上的纽扣实在是扣不上,不是因为路鸣泽不想扣,而是他身高160体重160的身材很难替他找到合适的西装。
裁缝店里的老裁缝看了都直摇头,说这种西装必须要定制,没有现货,泼辣的婶婶气的当场骂街,这不是变相地在讽刺她的宝贝儿子吗!
老裁缝也是一脸无奈,他很少见到这样身材的人还要定制西装,圆滚滚的和球一样,但面对一个中年妇女喋喋不休的言语,老裁缝也显得特别无奈。
最后婶婶还是被叔叔拉住了,他们需要这件西装去参加路鸣泽的毕业典礼,所以他挑了一件最大尺码的给路鸣泽买上。
本来可以晚上六点钟就结束的毕业典礼因为下雨天学校高层堵车,愣是延迟了两个小时,差点就取消了。
他们参加完毕业典礼回来的时候,也就是晚上八点钟,叔叔又开着小宝马去了一趟附近的商场,可到了那里才发现路被封住了,街上停着警车,到处都是巡逻的特勤,打听才知道那边刚刚经历了一场抢劫事故,事故的原因暂且不祥,商场关门了。
他只好开车到城市东面的另一个规模较小的商场去,这一来二去的,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真是倒霉的一天,到处都在出事,鸣泽啊,你到美国可千万要小心一点,注意人身安全,晚上的时候千万不要出去,听说那里经常发生枪击案和抢劫事件。”婶婶提起大包小包的东西,敦敦教导路鸣泽。
“烦死了,那边没有这么乱的。”
路鸣泽不允许婶婶诋毁他未来要学习的地方,他印象中的美国空气甜美,治安很好,不过这也是分洲的,各个洲之间法律都不尽相同,有的地方松一点,可以带持短枪,有的地方相对紧,不好说。
“我这是在提醒你要小心,千万不要大意了。”婶婶敲打路鸣泽。
“糟了,今天是不是路明非的生日,好像忘记给他带点礼物回来了。”难得叔叔记起了路明非的生日,婶婶提着塑料袋下车,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
“买什么买,不要钱啊,他路明非拿美国人那么多奖学金,也不见他回来的时候给我带点礼物和纪念品,他眼里还有我们这个叔叔婶婶吗!”
中年的妇女越老越泼辣,叔叔缩着头,弱弱地说:“他不是带回来一个同学的么,他同学送的礼物挺贵重的...”
“那个能一样吗!”
对于路明非的狗屎运,婶婶一直非常不爽,最初的她还期待路明非去了美国后还能给路鸣泽挑出一条出国之路,她拉下脸皮给路明非打电话,让他给路鸣泽“通通关系”。
路明非在电话里东扯西扯,最后含含糊糊地答应了,却从来没有落实到位,婶婶每次带着期盼的心情等待路明非的电话,可路明非总是没有消息。
当她又给路明非打电话过去的时候,美国那边还是半夜,路明非睡的迷迷糊糊的,口齿不清,气的婶婶当场在电话里面发飙。
其实真的不是路明非不努力地找关系啊,只是卡塞尔学院里面都是一群“疯子”和“神经病”,路鸣泽太正常了,进不去的。
婶婶后来干脆给古德里安教授打电话,古德里安教授非常热情地接通了婶婶的电话,并给婶婶带去了亲切的问候。
在电话里古德里安张口闭口路明非,感谢婶婶给卡塞尔学院培养了这么一个天才,婶婶在美国教授的面前忍了很久,最后开开口询问路鸣泽的事情。
古德里安听到路鸣泽之后,之前的热情仿佛全部消失了,非常直白的告诉婶婶没戏,“虽然您的儿子成绩确实比明非好,可明非是个天才,天才你懂吗,就是那种无与伦比的,只有上帝眷顾才会降生到这个世界的巨人,是无法代替的天才,就像爱迪生说的,天才是99%的汗水加1%的灵感...”
婶婶憋着一肚子气,幽幽道:“我知道你们美国人强调努力,可我们鸣泽也很努力啊,他流的汗不必路明非少的。”
路鸣泽却是比路明非会流汗,婶婶没有瞎说,路明非身高130体重178,路鸣泽两个160,在同一个屋子里睡觉,路鸣泽流的汗水的确比路明非多,只不过他是体虚盗汗...
“可爱迪生话没说完啊,99%的汗水没有1%的灵感重要。”古德里安在电话的另一头眉飞色舞,“路鸣泽都100%的汗水了,那灵感不是没了吗?”
“路明非很有灵感吗!”婶婶终于憋不住了,勃然大怒。
“哦上帝!路明非浑身上下都是灵感,我指望他帮我评上终身教授呢!”古德里安激动道。
婶婶直接摔断电话,连着几个晚上都辗转反侧,就没有想明白自己花费九牛二虎之力生出来的路鸣泽怎么就不如蔫巴巴的路明非,她想着就把叔叔从睡梦中摇醒,抹着眼泪说她嫁到老路家多么不容易。
家里人都说路明非的妈妈乔薇尼有教养,知书达理,张口闭口却从来不提她,搞得好像她到处都不如乔薇尼,是个丑小鸭。
现在好不容易靠儿子翻盘,结果美国教授一句话又把路鸣泽打回原形,把路明非吹到天上,把自己儿子恨不得说的一无是处。
婶婶后来痛定思痛,发愤图强,每天早起贪黑,在路鸣泽的房间里逼迫他学习,总算是有越洋的通知书寄过来了,婶婶也终于扬眉吐气。
路明非的卡塞尔学院算什么,他儿子的奥斯丁大学可是名牌大学!
三人扛着大包小包进入了电梯,婶婶所有的装备都采购好了,连手纸都买好了,就等路鸣泽出国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