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京城的那些大杂院,就是属于国家分配的,房改以前,产权都是国家的,个人只有居住权,根本没有买卖的权利。
南易把卫生巾拿回去,女知青那边又是一阵骚动。
卫生带垫草纸,甚至有的还用草木灰,多多少少带点妇科病的女人们,哪里见识过这种柔软和呵护。
得,来没来亲戚,今晚每个人都垫着一张睡觉。
刘贞睡得很香,睡得很甜。
有这个哥哥在真好,什么都帮我想到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南易就小心翼翼的从床上爬起来,把薄毯叠成豆腐块,拿着自己的脸盆、茶杯、饭盒、毛巾,又从网兜里掏了俩鸡蛋,一包用油纸包着的白糖,一包面,悄么的走到院里。
刷牙、洗脸,完了把茶杯又涮了涮。
这时候,不太可能有专用的牙杯,基本上一个杯子打天下,一打就是一辈子。
像南易手上这杯子,上面还写着红字:二化厂产过半奖励。
生火,给铅锅坐上水,四处找了一下,没有找到蒸屉,南易就从边上弄了一块青砖的缺角,搁在锅里。
把俩鸡蛋都磕在茶杯里,打开油纸包倒了点糖进去,用筷子搅匀了,就从热水瓶兑了点温水进去。
在青砖上横竖摆好筷子,把茶杯坐上去,盖上盖子。
烧了八个稻草把子,南易打开锅盖,把面下到锅里,搅吧搅吧,等面变软就捞起来,复又把锅盖上。
饭盒里兑点温水,把面焯一焯,加入调料,再倒上温水,盖好饭盒盖。
给火塘添上一个稻草把子,南易就去敲女知青的房门。
叩叩叩!
“刘贞,起床了。”
敲门声很轻,喊声也很轻。
如无意外,只会把刘贞一人给惊醒。
初来乍到,新到一个陌生地方,就能让自己进入深度睡眠的可能性很小。
就算有这样的人,肯定不包括刘贞。
嘎吱,“哥!”
“快点洗漱,我给你泡了面,吃完,我教你怎么割猪草。”
“嗯。”
把自己收拾妥帖后,刘贞就走到南易边上,打开饭盒,“哥,只有这么点?”
“你一个人的,我晚点和其他人一起吃早点。”
打开锅盖,眼疾手快的把茶杯拿出来,放在灶台上,吃烫的手指在耳垂上捻了捻……
把铅锅涮干净,淘米、加水,煮上浓粥。
烧火,等着刘贞把面吃完,二十分钟不到,南易把火钳伸进火塘,搂了搂,把火苗打成火星,扒拉点灰烬在火星上,只露出不大的一块。
锅里的粥已经六分熟,火塘里剩余的火星和热气,堪堪可以把粥给彻底的煨熟。
“灌上一杯水,把两个茶杯都带上,你没有干过农活,很快就会乏,要是乏了,就喝几口茶杯里的糖水蛋。”
“嗯。”
南易带着刘贞来到文昌围的河边,顺着河岸往前走,错过了一段有青堤岸的埠头,很快就来到了泥坝的区域。
“看好了,河里面这些密密匝匝的是革命草,边上那些是水葫芦。今天我帮你下去捞,明天你就得自己拿着钉耙往岸上拉。”
说着,南易就脱掉外衣,跳到水里,沿着草丛游过去。
拽起一把革命草,就使劲的拉,一拉就是一大坨,等差不多了,就拖着往岸边游去。
周而复始,拉上三五次,他估摸着也就差不多了。
又下水,拖了三十来个水葫芦回岸。
“一头猪一顿给它一个猪槽的吃食就行,一槽配一个或两个水葫芦,这个个数,你得看猪喜不喜欢吃,喜欢就多放,不喜欢就少放。
大队里肯定有米糠和麦麸,把革命草剁碎,和上米糠、水葫芦,猪比较喜欢吃。
要是你看到猪没胃口,吃得少,你就得割那种草……”
南易指了指河坝上的一种草说道:“这个叫紫云英,猪也很喜欢吃。还有番薯藤,猪也喜欢;不过那个你得听冼叔怎么说,让你去割,你再去割,没说,你就不要去。”
“嗯。”
“好了,这些先放这里,等大队敲钟上工,我带你去第三小队,我们被分在那里,小队长是冼耀威,也就是大队的出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