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焕无话可说,只得涨红着面争辩:“牺牲的不是你,你又怎么会明白?”
郑州审视着他问:“战前动摇军心,该当何罪?”
郑临沅顺势说:“依照大宋律法该斩,依照玄甲苍云军律法,该充入先遣军。”
所谓先遣军就是开疆拓土,冲锋在前的炮灰,直接杀死在战场上对他们来说是一种奢侈的浪费,每个人,哪怕是天大的罪人,他们的生命,在战场上都不能白白浪费。
郑临沅答完,郑州对李焕说:“按理说你该死两次,却还在此大放厥词,是谁给你的胆子?”
李焕立刻闭嘴,长孙忘情恍然大悟,原来李焕突然的起势,是有人在暗中布局。
果然,在生死关头,一切丑恶终将浮出水面。
李焕争辩道:“胡说什么?我对玄甲苍云事事忠心,如今说这些也是不愿见他们前赴后继的去送死。”
郑州反问:“那你为何笃定我们一定会输!?”
李焕没多想:“三十万精兵加一万四千余黎幽道宗修炼者我们靠什么赢?”
郑州审视一圈,每个人表情各异,李焕敢摆出如此姿态,背后肯定有人撑腰,如今只能保证他未曾串通黎幽道宗,而如果特使到来,他们会不会狗急跳墙就不得而知了。
“以你的作为本该死两次,不过为了能让你活着看到奇迹是靠人做出来的,我便先留你一条狗命,以后再杀!”
李焕冷笑:“你在军中可毫无身份,凭什么断我死活?”
长孙忘情这阵开了口:“我觉得郑州说的没错,来人将李焕与蒋枢押至大牢,待开战以后充入先遣军。”
哪成想这二人竟然毫无畏惧,李焕甚至还猖狂地说:“我在雁门数十年,谁敢押我?”
抛开长孙忘情和陈蕴不谈,他就是玄甲苍云军中地位最高者。
故,无人刚押他。
李焕昂胸抬头地站着,目光灼灼看着长孙忘情,“将军,我对玄甲苍云忠心耿耿,今日所说也是肺腑之言,您可千万别信了郑州的鬼话,他手无缚鸡之力,更不懂战场韬略,只会说些假大空的虚妄之言,对大战毫无帮助。”
这都不用郑州开口,郑临沅首先就坐不住了,这狗娘养的东西竟然敢说老子儿子?
赵欣都不敢对郑州如此恶语相向,更遑论你区区一个玄甲苍云统领。
郑临沅拔地而起,单手一挥:“他们不敢押你,是他们的事,你要是再敢大放厥词,我现在就撕了你。”
李焕忽觉窒息,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脖子,面色涨红说不出话。
长孙忘情叹气:“郑叔,这不符合军中规矩。”
郑临沅大怒:“狗屁规矩,大放厥词,欺辱我儿子,还有什么规矩可言?”
长孙忘情想说郑州在口齿之争中丝毫不落下风,却忍住了,这样说的话郑临沅怕是会更加愤怒。
李焕将死之即,郑州笑道:“放了他吧,他不活着亲眼见证,怎么会知道什么是亲手创造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