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出这样一番毫无根据的话来,在座的各派掌门登时吓了个心胆俱裂,一人忙道:“我与此事无关!上官家主,你可不能胡乱冤枉好人呐……”
“冤枉好人?”
楚卿玉冷冷一笑:“我看诸位可不像是什么好人,来人,给我把这里所有人,全部拿下!”
这一来,众人无不惊慌失色,公孙云也变了脸色:“诸位掌门只是敝人在江湖上的一些朋友而已,今日来给敝人祝寿,此事与他们无关!上官家主,你放他们离去吧……”
上官策闭着眼睛,无动于衷,楚卿玉冷笑道:“说出两天前那人的行踪来,自可免他们一死。”
公孙云心如擂鼓,若是说出那位恩公的去处,是陷恩公于不义,恩将仇报,岂非辱了家祖“浩气”二字!可若是不说,今日势必要牵连这一众朋友……实在难以抉择。
“哼!”
楚卿玉见他仍不开口,眼中杀机一现,手中夺命扇已飞出,“嗤”的一声,带了鲜血回来,只见墙上一片鲜血,一位掌门被取了首级。
“密谋造反,罪该当诛!”
楚卿玉接住飞回来的扇子,这一下,庄内更是惊慌不已,公孙云满目惊骇:“住手!休伤他们性命……啊!”不待话落,猛觉一股钻心之痛从左肩蔓延而来,眨眼间,左臂已飞了出去,竟被楚卿玉斩了下来。
“爹爹!”
公孙婉儿登时吓得花容失色,若非还有许平之拉着,她已经冲了过来,公孙云捂着左肩断臂处,鲜血仍是从五根手指里狂涌出来,他已是痛得脸如白纸,而周围见到这一幕,一些掌门尚还能勉强镇定,可那些弟子们,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
“放开我师父!”
这时,屋里有两个公孙云的徒弟持剑飞了出来,不等公孙云招呼他们回去,那黑面凶煞谢天饶手一伸,抓住一个,“咯吱”一声,直接捏碎其喉咙,另一个吓得心胆俱裂,不等退回去,谢天饶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他的脚,将他整个人一抡,用力朝一座石墩上砸去,“砰”的一声,石墩被砸得粉碎,那弟子的脑袋也砸得粉碎,鲜血迸了一地,当场丧命。
“啊!”
周围的人都吓得忙往后退去,还有些浩气山庄的弟子拿着剑,躲在厅里,手脚发抖,面如土色,不敢再冲出来了。
看见两个徒弟当场惨死,公孙云两眼欲裂,此时楚卿玉扇子一舞,又要朝公孙婉儿飞去,许平之惊呼道:“且慢!我知道!”
“平之!”
公孙云瞪大了双眼,许平之已是满脸泪水,尽管知道这是不仁不义,但他无法再眼睁睁看着师弟们死去,更无法看着婉儿落入这些人手里,便哭着道:“他往空桑山去了……”
“平之……”
公孙云心痛如绞,整个人无力地倒在了地上,两眼无神,看着地上两个徒儿的尸身,眼睛里也慢慢流出泪来。
“呵……”
这时楚卿玉才收起折扇,谅必那人不敢乱说,走到上官策身后,拱手道:“师父,现在如何?”上官策睁开眼来,抬了抬手,便往庄外去了,也不知他这抬下手是什么意思,庄内的各派掌门看着他离去,仍是噤若寒蝉,不敢出声,更不敢动一下。
楚卿玉也随其去了,至于那黑面凶煞谢天饶走到公孙云身前,居高临下打量着他:“你隐瞒此人行踪不报,不是什么好人!”说罢,脚一抬,“砰”的一声,满地鲜血迸溅,竟踩碎了公孙云的脑袋,灭了其元神。
“啊!”
见到爹爹惨死,公孙婉儿吓得惊叫一声,直接晕倒了过去,众宾客也都惊得面无人色,看着那满地血腥,今日一场寿宴,活生生给变成了葬礼。
……
数日后,任平生来到一座孤峰上,此处壁立千仞,却唯独有一座大岩石,往外凸出了十余丈距离,形成一座悬崖,在崖边之上,长了棵大松树,往岩外伸展,任平生走到树下,往下一看,花瓣纷飞,原来是片花海。
满天的花瓣随风飞起,到了天上之时,又慢慢飘落下去,不知究竟是在上升,还是在下落,一时间,任平生看得有些痴了,脑海里面,回忆起了当初与云裳去昆仑时,途经的那一片花谷,也是如此花海烂漫。
任平生看着那花海里随风起舞的花瓣,似雪花,似梨花,又似桃花,最后却都一片一片,化作了姐姐的样子。
任平生往前一伸手,想要去触碰姐姐的身影,心中却猛然一阵绞痛,那些幻象又都消失了,接着便是一阵梦醒般的怅然若失,使他呆呆站在悬崖边,一站便是好久。
这时,那悬崖下方有人经过,传来回音,只听一人说道:“你听说了吗?两天前,本是浩气山庄公孙云的寿诞之日,可那日……却成了公孙云的忌日,听说是藏匿乱贼,让上官策带人给诛杀了。”
“那浩气山庄怎会藏匿乱贼?哎……这其中恐怕是说不得,还是赶紧走吧。”
任平生看着下边两人渐渐走远,寻思着刚才两人的话,浩气山庄,不是那天在七霞山救的那人说的吗?上官策,诛杀……他仔细一想,便想到是怎么回事了,难道冥冥中一切都有主宰,即使那天在红枫谷,他从妖兽口中救下了公孙云,可对方最终还是没能逃脱这生死之劫。
在崖边站立了一会儿,任平生慢慢抬起手中的竹杖,冷冷地道:“出来罢。”就在他话音落下之时,身后已经出现了十几道人影,为首的,正是上官策,还有他那两个徒弟,白面楚卿玉和黑面谢天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