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地方生病感冒还是算好的,没别的大事就不错了。
她一下车就搂紧身段走进屋内,塞格看着她的方向,脚上的伤口醒目。
又在卧室小睡了一会儿,醒来后似乎好受点了,打了个哈欠走到房门口,只见外面的水声噼里啪啦,从窗畔望去隐约的白背心身影。
桑娅慢慢走到客厅中心,看见绿皮车外壳又如焕然一新,水管子从它顶上下来,男人的靴子沾湿,不止靴子,从上至下,看不清身上是汗水还是水。
“什么嘛,洗车还洗上瘾了。”
她本是要挪脚离开的,却不知为何停了下来。
看着车边晃动的背影凝怵起来,水声在耳边回荡。
…
走到浴室,褪去衣物,可见水箱里的水也不多了,她将皮管子伸进去,试图做好冰水下来的准备,只是鸡皮疙瘩还没起来
就见花洒的管子如以前一样连接着,还多加了一层网格的东西。
她微微打开,有水流声缓缓的震动起来,储水器内有装置在响,不久就果真有水出来。
摸了摸,竟然是温热的,虽然不是热的舒服,却也可以接受,她欣喜的仔细研究,只见水箱加固封在了墙壁角落,储水器和其有着什么联系,从下供水,加热的装置在作用。
桑娅笑着抬起下巴,将头发扎了起来。
…
塞格的手上满是灰尘,没有可以多用的洗洁液,多用一点那女人也会生气,但只要肉眼可见的干净,他眼里就多一点舒爽。
将水桶放好,穿着底部湿润的靴子跨进屋子,走向卫生间时,在门口猛然碰上打开的把手。
桑娅迎面走了出来,他看着对方粉亮的两腮,面色也红润不少,浴袍披在身上露出瘦薄的胳膊。
桑娅唇启微张,眼下略闪睫,捕捉到了对方瞥在自己身上的眼睛,未说话,跨出门边单手将头发拆卸,柔顺的香气飘在空气中,因她手的挪动而略敞开的袍子胸前露出一摸光滑至胸襟,险些可以看见乳f,塞格的眼神滞泻。
桑娅仰过侧脸从他身边撞过,一路走出到卧房。
留本要进去刷洗鞋子的塞格立在原地,方才什么柔软的东西撞上自己的时候,他明显感受到了擦过虚痒,酥麻的令他胸口突然作响。
…
桑娅切菜的功夫,听见外面有什么在砰砰砰的敲击,声音重的从一阵阵到机械翻动的声音。
她迟疑的走到门前,只见满地的工具摊开,一双靴子瞪在了修理车子留下的铁锥上,塞格将其踩进土里,稀松的干土从干硬变到柔软。
“你在做什么。”
半小时前,他走到门前靠近地廊处的空地角落上,用水流冲击地面而鼓起的一层薄地皮唯有这里出现。
他脚踩了踩,拿起地上一根木头往下插去,隐约用力可以插到软处。
桑娅扒着门柱看他,只见许久的敲击和刨土将他的汗水又逼了出来。
淌过衬衫里,塞格解开扣子,用盆子里的面粉润了下掌心,这回是用了更多的力气。
不一会,就有稀疏的声音从地里面滋滋的闪过一瞬,连她也听到了。
塞格顿了顿,观察其位置,将浴室留出来的铁管找准正确位置,榔头从上面按压着,一股巨大的力似乎和下面的什么冲击对抗着。
突然,一股水流滋滋的喷出。
少女吓得惊讶,从湿土里冒出的水流似乎和地下的某种什么关联,原来这里竟是大好的水源地。
她开心的跳着。
“太好了!你怎么…”
塞格一时找不到东西,随意瞥了瞥,将皮管子先套住铁皮,一段窄小的截口旋在上面,如果用塞子塞住,它就立马停止了。
桑娅伸手,清澈的水滴洒在她的脸上,虽然是生水,但以后她都不用跑那么远去打水了。
简直惊喜。
一旁的男人拿起矿泉水瓶,咕噜咕噜的吞着,他脚踩在木头上,看着少女的脸庞凑在管口,闭着眼大笑,珍珠耳环在布灵布灵的闪着,握着水的手也那样停留在了半空,注视着青葱的无忧面貌。
…
月隐降临,这片无人的静谧区又是到处的风声和远方的象群声。
隐约还可以听见夏蝉的到来,证明离夏日并不远,一个月前的这个时候,塞格还躺在家里的沙发上,从移门外吹来阳台的花园风,他敞开衣襟,红酒立在地上,烟头与杯子躺在怀中。
连续的工作让他有些心理上的负荷,白天要去党内监督运作,晚上检查货物,偶尔亲自会去港头,虽然这里是他们家的地盘,但防止有美国佬袭枪突击,同时还要压制黑警,五天前甚至还飞了一趟巴塞罗那。
一向以忙碌麻痹自己的他,在住进自己的房子后和塞巴玩饮的时间变少,两人天天守着835的货,为的是半个月后的去中东这笔交易。
可是脱去血腥的外衣后,有一种泛泛的疲惫涌上心头。
他甚至,想就一件专注的事思考十分钟,都没有任何可以去想。
没想到现在待在这里,却整天游离在神思的边缘,具体在思什么…
塞格看向了厨房间的背影。
桑娅穿着蓝色绒衫,头发用一条蓝色的发巾束着,从后侧面看去,像个居家的温婉少女。
其面容粉嫩,舀起锅中的一勺汤,略因滚烫的气息紧巴眉头,缓缓的舒展,砸吧了一下唇间,满意的点点头。
心情看上去不错,哼着歌,她在等待称呈汤的间隙踱步在客厅,洗了块抹布擦拭着地板,塞格腿驾在沙发上,打火机开合间,对面蹲下的身子牛仔裤从大腿匀称的包裹至腿间。
她倒没有因为自己湿脏的鞋子而责怪,只是擦了擦地面的鞋印。
自然是不能说,他给她修了个水口,这么大的麻烦解决,她心存感恩也是可以的。
他妈的,塞格在心里默默想
来到这里伤没养好,到学会了修理工。
“吃饭了。”
桑娅坐下,将碗筷大致的摆好。
海带味增汤,喝上去倒有点鲜。
塞格不急不慌的伸入嘴里,又斯文的放在盘边。
桑娅抬眸瞥了一眼,站起身伸到对面的人手边,滴着汤的勺子从他指尖擦过。
塞格的眼阙一晃,女孩用他的勺子放进汤碗中,舀起了一勺肉汤直接送入嘴边。
他并不知道这勺子是公用的。
但桑娅也同样无事一般的喝了进去,豆腐在她的唇角残留,她舔了舔唇,用手指抹去。
“怎么了?”
她感受对方的炽热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