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辰想起自己也有一个秘密,顿时有些心虚,她别开眼,看了一眼苗月月。
苗月月还在一头雾水的嘀嘀咕咕的:“到底怎么回事儿啊?”她始终没明白钱舒和龚惜玉发生了什么矛盾。她倒是一眼望穿的玻璃般通透的人,但是,现在指望不上她。
甄辰坐到了龚惜玉身边,说道:“我们不是要探你的隐私。但是,那个男人既然说了‘把柄’,所以你不是单单是被追求的麻烦,而是……被胁迫?那问题已经不是你一个人能解决的了。有什么问题我们都可以给你保密,但是你的困难要告诉我们呀!”她的声音并不高,但很稳当,声音里流淌着让人平静的信任。
“我们已经知道他是本校的老师了,我和钱舒都估摸着你不好拒绝,还商量对策呢。你不知道,钱舒想了很多办法,甚至想从她的打游戏哥们儿中间找一个人来冒充你男朋友,她是一片真心的。我们都心疼你,你却连我们都不信任吗?”
龚惜玉一僵,缓缓抬起来满脸泪水的脸,断断续续的低声道:“……我,我不是不想说,但是这事儿我真说不出口。”刚跨入梦想的大学,以为凭着努力能改善自己枯槁的人生,但却碰到这样让人绝望的事情,她憋了好些天了,不知该和谁说。
“你想到什么说什么,没关系,慢慢说。”甄辰抽了一张手帕纸,轻轻给龚惜玉擦着眼泪。
龚惜玉咬了咬下唇,带着鼻音说出了事实。
虽然浙江省很富有,但不是每个旮旯窝都达到了共同富裕的,也许越在有钱的地方,穷人就越困窘。龚惜玉是个隶属淳安县的僻远小山村里长大的,因为家乡土地贫瘠,爸妈自她很小的时候就出门去打工了,她和弟弟是爷爷奶奶带大的。她很懂事,也很能吃苦,争取到了村里罕有的到县城读书寄宿的机会,并以全县第二的好成绩考到了B大。父母虽然在外打工,但是寄回来的钱并不多,爷爷病逝后,只有快七十岁的奶奶种着几亩薄田硬支撑着弟弟读书。
考入一流大学,龚惜玉拿着县里奖励的钱,独自一人来到了B城,交完学费已经所剩无几了。所以,她报到后就到学校咨询如何申请助学金。接待她的就是这位王老师,他文质彬彬、温和体贴,他让她填写了一张情况表,仔细的询问了她的情况后,颇有难色的说道,她需要提供贫困证明才行,但是由于父母在外打工有收入,其实她并不符合条件。
龚惜玉有些失望,但是看到后街那么多师兄师姐在打工,也就放下了此事,她相信她也可以通过打工养活自己。她并没发现,王老师眼里闪着算计的光。
没想到,军训快结束时,王老师主动打给她,约她见面。见面时,他拿出了一份盖好章的贫困证明,是龚惜玉她家的村委会出具的。
龚惜玉很惊慌,她没办理,这证明到底怎么开具的?王老师笑得很神秘,说他是帮她,他可以帮她拿到助学金,甚至以后每年都可以帮她,只要她当他女朋友。
龚惜玉连连摇头,她害怕极了,她既不想用这种方式去骗取助学金,更不想当他女朋友。
看到龚惜玉不愿意同意,王老师知道她经济困难,诱惑她说道,他已经工作了,收入很丰,以后可以每月给她两三千块零用钱,她便可以无忧无愁的读完大学了。
龚惜玉怎么听怎么不正常,这和包养有差别吗?她觉得这是一场可怕的交易,更不同意了,并落荒而逃。
然而,王老师三番两次找上她,逼迫她,威胁她,如果他不如愿,他就把贫困证明交上去,再检举她伪造证明,让她在B大待不下去。晚上他们争执时,钱舒出现,硬把龚惜玉带走了。
回到寝室,钱舒问她她却哑口无言,引爆了钱舒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