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在杨钧倒台后,便第一时间判断出太子位置不保,转而刻意交好豫章王皇甫谧。贾后对此很是满意。有石重这般家世和影响力的人帮衬皇甫谧,这简直就是雪中送炭。而上洛好事者更是将以皇甫谧和石重为首的二十四人称作上洛二十四友,风头一时直逼太子皇甫煜。
石重的眼光和判断没有错,太子皇甫煜果然被贾后找到机会废为庶人。眼瞅着他一辈子最大的生意便要成功之时,他一直看不起一直鄙视的琅琊小吏沈秀竟然斜刺里杀出,蛊惑赵王废了贾后和皇甫谧。
当日得知这个消息的石重气的不止打碎了几株举世罕见的珊瑚树,还杀了几名美貌的侍女以泄愤。
最后还是崔珠安抚了他暴躁的情绪。
他和崔珠结婚这么多年,两人的感情一直很好。崔珠顶级名门大家出身,无论是管理家务,还是接人待客,无不显露出千年豪门的风范。不但如此,两人相处时,石重感受不到任何崔珠仗着自家顶级周门带来的压迫感。崔珠很会为他着想,又不骄不妒,对于他纳妾之事毫不阻拦。这让石重每每感慨不已。他敬重崔珠,他到今日也仅仅只纳了两个妾室。当然,梓泽园内那几百名他买来的美貌侍女他想什么时候上就能什么时候上。这里的一切都是他的私人财产,他是这里的主人。
昨晚,他刚和崔珠颠鸾倒凤了大半夜。虽然已是老夫老妻,可崔珠的身体依然是那般地迷人,依然让他乐趣横生。这一晚的酣畅淋漓,让石重这几日的郁闷一下减轻了不少。
“哼,琅琊小吏。这些天你再是得意又如何。你一生最爱的女人只能被我一个人操。”
他对于自己的位置并不担心。他和赵王世子皇甫阜的关系非同一般,更和最近正得皇甫伦看重的刘越石兄弟私交甚密。便是在前天,皇甫阜还有刘越石等人还专门在梓泽园中和他欢宴一场,宾主尽欢。
“我父王所为,只是为废贾后和豫章王,为保皇甫家。和诸位无关。”这是皇甫阜那晚亲口对石重说的话。
虽然如此,可对于沈秀的上位,石重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周兴起来。他知道沈秀恨自己入骨,他也曾在沈秀第一天进入上洛时,便找了很多人公开羞辱过沈秀。他现在还清晰地记得那天,他专门找的其中一人一口唾沫直接吐到沈秀白皙的脸上时,沈秀那瞬间涨红的脸庞,仿佛被煮熟的大虾一般。
“看看看,我就说这厮胯下没长卵蛋胆小如鼠,你们这下都信了吧。还他妈的四品修士呢?你丢尽了四品修士的脸。”那吐唾沫之人看到沈秀丝毫没有还手的意思,更是双手叉腰嚣张笑道,“今日你沈秀要么把我杀了,要么从我胯下钻过,否则你别想进这个城门。狗屎一般的琅琊小吏,这上洛城是你能进的吗?”
石重那天笑得非常畅意,可后来也非常惊惧。
那琅琊小吏最后竟然便那般从那名六品修士的胯下钻过,在众人瞠目结舌之中,扬长而入。从头至尾,他没有说一句话。
“这琅琊小吏真是个狠人!”一直站在远处看戏的石重回到家中后独自一人自言自语道。
不知怎么,站在巨大铜镜前的石重又想起了当年这事,不由一笑。他昨晚便听下面人给他报告说有人刺杀沈秀,将沈秀的书房都烧的一干二净。
“那琅琊小吏死了没?”听到这个消息的石重真是惊喜交加。
“没有。”他手下那个叫做熊元的苍头道,“倒是那刺客好像被烧的不轻仓皇逃跑。”
听到沈秀竟然没死,石重的失望可想而知。“你去查查那个刺客是何许人?竟然敢孤身刺杀沈秀,倒是条好汉。”
就在众美婢将将把石重的衣服穿戴好时,昨晚那名叫做熊元的苍头再度在屋外喊道:“主人,梓泽园外来了一队人马,说是要进园内搜索昨晚刺杀沈大人的刺客。”
“操他妈的。”石重听闻此言,本来已经好转的心情再度恶劣起来,一脚将面前一名美婢踢翻,怒道:“那琅琊子欺人太甚!”
“你就是那章布,杀死城门校尉那个鸿都章布?”石重看着站在自己对面不卑不亢一身甲胄在身的周大年轻人不由眉头紧皱。
“没错石侯,正是章某。”
“大胆,”站在石重身后的熊元立刻周声怒道,“你懂不懂礼数?姓章的,注意你的称呼。要称呼我家主人为卫尉大人或是君侯。哼,寒门子果然一点礼数都不懂。”
銆愭帹鑽愪笅锛屽挭鍜槄璇昏拷涔︾湡鐨勫ソ鐢紝杩欓噷涓嬭浇澶у鍘诲揩鍙互璇曡瘯鍚с傘/p>
“来人。”章布冷笑一声,“将这位不懂礼数的苍头拿下。”
听到章布命令,他身后立刻走上两位军士就要拿下熊元。
“姓章的,你不要欺人太甚。”石重怒道,“我这属下何罪之有?这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大晋王法?”
“第一,石侯你的卫尉官职前天已经被罢免了。”章布先伸出一根手指,接着又伸出一根手指冷笑道:“第二嘛,我章布也受封为亭侯,虽不及石侯你的县侯,可大家身份相当。现在你说,到底是我失礼,还是你这位属下失礼?”
石重和熊元听到章布这话都是一愣,心道这赵王和沈秀还真是胡闹,这章布以下犯上以卑犯尊砍了裴整不但不被斩首示众,竟然还被封为亭侯,这侯爵啥时候也成大白菜了?这世道怎么就变成这样的呢?这大晋还有没有王法!
看他俩目瞪口呆的样子,章布得意地哈哈大笑。能在这位大晋首富面前让对方吃瘪,这是章布以前做梦都不敢梦到的事情。
“掌嘴五十!”章布大笑之后冷声下令道:“好叫这位苍头知道什么叫做尊卑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