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同她的身边，也布满了各种各样的禁制和结界。
就这样过了三天三夜。
地牢的门被打开，她撑着身子抬眸望去，来者是挽君。
“师尊，”她主动开口，唤了一声，继续道：“我不是故意的，你信我。”
“锁魔塔的魔物真的不是我放出去的，那座城池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也不想，可是我没办法控制我自己的意识……”她补充了一句。
挽君缓步走进来，眼神冷得不像话。
他看了风遥半晌，才摇摇头，一副惋惜不已的模样：“可惜了。”
“什么？”风遥不解。
可惜什么？
“可惜你这副天生的躯壳，你可知你的体质是我这么多年来见过的最好的，我如此辛苦培养你，却被魔气侵体了。”挽君解释道。
闻言，风遥咬了咬牙，垂下了头：“是我辜负了师尊的期望，但我真的，是冤枉的，我是为了救人，才不慎被那魔物钻了空子，师尊若是不信，可以问飘然师弟！”
“我问过他。”挽君淡淡地道，“他说是你过分自负，才梁成大错。”
“不可能！”风遥瞪大双眸，“飘然师弟他怎么会……”
可转念一想，此次的事情闹得不小，又惊动了天界众神。
天界的神明本该守护人间，她却被心魔钻了空子，失去理智屠了一座城，滥杀无辜。
此等罪孽，飘然恐怕祸及自己，才不肯为她作证吧。
如此想着，风遥属实有些心灰意冷。
殊不知，那心魔感受到风遥的情绪变化，又窜了出来。
挽君看着她漠然的眼神，缓缓说道：“被魔气侵体的天神，至今无药可解，我亦无法帮你，此事闹得重大，天界都知晓了。”
风遥不由自嘲地笑了起来。
她忽然觉得自己所坚守的一切，在这一刻全部都成了笑话。
“那师尊呢？你怎样处置我呢？”风遥反问。
“你已经染了魔气，稍不留神便会堕入魔道。”挽君冷声道，“你本该有着大好前途、无上荣耀，可惜了，这一切全然都不复存在了，连我唯一的期盼也……”
说到这，挽君忽然顿住了。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天界众神商议过后的意思是将你打入黄泉忘川中炼化，把你的元神抹灭，我念在与你师徒情谊的份儿上，赐你自我了断。”
挽君的话说得很轻，神色复杂。
似乎是惋惜，又似乎是怨恨。
风遥闻言，心寒至此。
师尊的冤枉，师弟的背叛，都未曾击溃她的内心。
可现在，师尊冤枉也就罢了，他竟然不分青红皂白，要求她自行了断。
纵然魔气侵体后无法祛除魔气，可他甚至连尝试都不肯尝试一下。
此番举动，如何让风遥不感到心寒？
当年他把她从瑶池带了回来。
是他教她守护天下苍生，是他说她适合妖修，要努力修行，与魔界对抗，守卫天界。
是他带给了她信仰。
是他告诉了她天神存在的意义。
现如今不再需要她时，便狠心让她自己了断自己。
“师尊，既如此你当初何必将我从瑶池带回凌云山？”风遥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