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高的云层之上,一轮橙黄的太阳正在缓缓升起,散射出强有力的阳光透过云层,但云层之中却有着一团不规则的巨大阴影,那阴影在云层之中还在快速移动,向着那穿过云层直指苍穹的仙山。
八头银霆暴鹏慢慢在空中下降,拖着身后的金色宫殿从云层中探出身影,高高的宫殿之前还建有一个面积不小的广场,而此时此刻广场站满了来自大荒王朝都城的高手和天才。他们都知道在今天清晨便能抵达楠木山,于是一个个都走出宫殿在此等候,都想抢先一见仙境的风采。
远远地众人都激动的叫了起来,就算是后天的实力也能略看清一二了。
那楠木山的景色也的确绝美。从山麓的角度看是一番风景,从山顶俯瞰那也是另一番景象。在灿烂的阳光照射下,人们能看见楠木山的大致模样,那黝黑色的巨大山体,那繁茂的令人眼馋的焚源古楠,那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的晨霜,那围绕着山体似散非散更加突显神秘的山雾。
真不愧是仙境。
“看到没,那就是楠木山!”
“徒儿看好了,这就是你大展拳脚的地方!”
“竟然有这么多的焚源古楠!”
“这场仙缘造化,我一定要得到!一定!”
宽阔的广场响起了一阵喧闹,大多都是前来争夺仙缘的年轻人,不论平时直率还是冰冷,此时此刻的他们都震撼于楠木山的神秘之中。当然,这其中也有一些能拉下脸的老一辈后天高手,一直不得突破,不要脸皮地和一群小辈来抢仙缘。
在宫殿的高层上,则是站着同样眼神放光的两个年轻人。
“看到这仙境模样,不知道太子殿下可稳得住?”秦然故意开口问道,声音里憋着笑,“就算到了楠木山,我们也得等上两日才能见到各个势力的年轻英才。”
“激动还是激动,但稳也稳得住,”太子微微笑着说道,“待到进了楠木山之中,本宫还要带领大荒帝都的诸位高手,怎么能就因为有了强大的对手就自乱阵脚呢?”
“看来太子殿下会是个优秀的领袖啊……”秦然揶揄说道。
“哪里哪里,不过是师傅教的罢了,”太子谦逊地说道,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广场上的一众后天高手,“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些各个家族各个势力的高手,虽然有诸多矛盾,但也还是我大荒的子民,本宫作为其中的顶尖高手,自然有这么一份责任。”
“怎么?那份仙缘造化太子殿下不要了?”
“这是什么话,若有机会我自然会去争,”太子殿下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若是寻不到机会,那恐怕就是这仙缘与本宫无缘吧。仙缘毕竟也是缘,不可强求,再说得了仙缘可不一定就能成为强者。而大荒朝廷的重视培养可不见得就一定比那仙缘差多少。但如果本宫连子民都无法保护,那本宫这东宫之位就是徒有虚名了。”
“说得好说得好,不愧是璟王爷门下第一弟子,”秦然竖起了大拇指打趣着说道,“没想到太子殿下能出此良言,臣实在是羞愧难当。臣只希望能遇上几个实力不错的美人便知足了,这次臣的真心那可是天地可鉴。”
“行了吧,你每次都是这么说的。”太子殿下拍了拍秦然的肩膀有些无奈说道。
“邢王殿下呢?好像出发之后就一直没见过他,”秦然看着广场上的后天高手们,“不在塔楼里,好像也不在下面的人群里啊。”
“不知道,本宫也没见过他,”太子殿下摇了摇头说道,“怕是又和以前一样把自己关在房里吧……”
“都三年了邢王殿下还在怄气?”秦然有些不解,随之又看向身旁的好友,“还是说又是太子殿下没在陛下面前给他留面子?”
“本宫猜是两者兼而有之,”太子说道,“他一直觉得他才是父皇最宠爱的皇子,如若不是群臣拥护,储君之位应该是他的。”
“那太子殿下还不比试时多让让邢王殿下?”
“与其以后在外面给大荒给丢脸,还不如让父皇先多教导教导他。”太子答道,回头向更高的地方望去。
那整个黄金宫殿之上,正站着两个身材挺拔的男人。
其中一男子一袭水云面的云白重衣长袍,腰间束着一条银白祥云宽边锦带,广袖及下摆之上绣有墨色蛟龙,手持山水折扇,腰佩灵宝剑,簪星曳月,柳眉凤眼,面若凝脂,墨发三千由金玉冠束起,余下碎发半披,随风清扬,眉目含笑,唇角轻扬,却不怒自威,令人不敢直视。
“太子殿下近日的进步很大,”男子轻声说道,俯瞰着下方的一众后天高手,“自从知道楠木山仙境之事,日日修炼刻苦,每每冥想至深夜。”
“有爱卿教导太子,朕从未担心过,”旁边的男人声音低沉而有力,“成钧仁孝德厚,天赋实力也超出常人,相信在楠木山中也能一展身手。”
他身穿绣有五爪金龙的黑色衣袍,腰间佩有一口象征权力的天子宝剑,还有一杆黄金长枪威风凛凛地立在身后,随风震动仿佛龙啸之音,肩头披着一件印有牡丹的金色大氅随风飘扬,眉心有着一点刺目的殷红,眉宇之间尽显天子气概,君王霸气止不住地震慑四周。
正是大荒王朝天子,荒帝!
“只不过邢王殿下……”
“成毅做事就是有些瞻前顾后,又太痴迷于算计谋略,实力上又比不过太子,”荒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长叹着气说道,“源术《龙诵》他修炼至今仍未入门。”
“陛下未免太过苛刻了,”璟王爷手持山水折扇说道,“《龙诵》作为天相楼奇术榜榜首自然无比深奥。太子殿下对《龙诵》也只是领悟皮毛,对自己悟出的源术更加擅长。”
“各有各的源法,各有各的造化,源术也有各自合适的,”荒帝低声说道,“无论是成钧还是成毅,都有自己的道路。”
“听闻前几日太子在朝堂之上和陛下政见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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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还有所顶撞?”璟王爷瞥了一眼荒帝说道,“太子殿下常年跟在微臣门下,自幼听从微臣的教导,这才成就今日的太子。不知道陛下可否介意?”
“介意什么?朝堂之上有政见不同那是常事,”荒帝哼了哼说道,“太子天性直率,有什么事都是当面直言,哪里算的上什么顶撞。成毅呢?他倒好,总是算计来谋划去,什么话都藏在肚子,朕要说什么要做什么还得猜他的心思。”
“算计?在朝堂上会算计会谋略才能有所成就,在整个凡界亦是如此,”璟王爷说道,“而论算计论谋略,又有谁能比得过陛下呢?按微臣所言,邢王殿下深受陛下喜爱不正是因为他是和陛下最像的皇子嘛?”
“像?像有什么用?”荒帝笑了,扭头看向璟王爷,“为什么坐上诸君之位是成钧?为什么朝臣们都拥护成钧?成毅他自己心里不清楚?就连爱卿你都只收了成钧一个人为徒。”
“话不能这么说,成毅不也是被莫崖大人收入门下了吗?”
“莫崖?那个家伙收徒弟哪一个认真教了?”荒帝皱了皱眉头说道,“这次派他去寻找民间后天高手,他倒好,还真给自己受了个徒弟,还一路游山玩水的……朕让他准备的大阵他准备了吗?”
“陛下,虽然莫崖大人是一位叁印阵法师,但要布置一个能笼罩整个楠木山的大型杀阵也并不容易,”璟王爷说道,“况且楠木山本身也有迷阵,而且陛下在此哪有人敢在楠木山放肆?”
“若是丞相家的小姐还在,朕还会指望他?”
“陛下,能达到肆境界的人,在整个凡界也是屈指可数的。”璟王爷的嘴角微微上提,似乎在笑。
“还是尽快吧……”荒帝摇了摇头,又像身后的躬身的太监问道,“还有多久才能到?”
“约莫一炷香,”太监恭敬回答道,“银霆暴鹏虽然是实力超强的极品妖兽,但毕竟毫无休息的飞行了两天,速度上难免慢了一点。”
“哼……没用。”
荒帝的语气中有些不满,伸手打开了腰间的纳宇袋。同时在纳宇袋口轻轻一挥,立刻飞出了一个指头大小玉玺。玉玺在飞出的同时便逐渐恢复到正常大小,轻轻落入皇帝的掌中。
那玉玺有着一个半透明的金玉方台,方台之上则是一尊盘曲龙身仰头咆哮的神龙雕像。雕像上的每一片鳞片每一条须发每一根利爪都被雕刻得栩栩如生如同真龙再世,若是长时间凝视便会沉醉于精湛的雕刻技艺,却又突然惊醒过来那一道道鳞片间的纹路竟然都是繁杂器纹。
在盘踞的龙躯中间,在诸多鳞片之中却有着一枚半透明的泛黄鳞片,和其他鳞片完全不同,气息内敛深藏,凝聚着强大的龙威。
荒帝的手释放出金黄的源气,源源不断的注入那枚真龙的鳞片之中。鳞片在源气的灌输下不断绽放光华,这金色的光华顺着鳞片间的纹路不断延伸,刺出一根根金色的光线,最终如同太阳一般爆发出如同海啸江潮的龙族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