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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中盘

大荒都城,天子脚下,高大的城门口两尊直冲云霄的水晶拄剑巨人低着头屹立于此,守护着至高的巍巍皇权。

作为大荒王朝之都城,荒都的繁华程度自然远非其他城池所比。城门四口过往的马车行人络绎不绝,各个散发着强大的源气气息,倘若是来自荒野未曾修炼的普通人,恐怕在这种强大的气场之下都难以站立行走。

而作为大荒王朝的政治中心,这里也是诸多强大势力的必争之地。除了那无可撼动的超级宗派“荒山”,以及代表着荒山的大荒皇室之外,诸多势力之间的勾心斗角也同样无比惨烈,那纵横交错的大街小巷,就如同一盘黑白分明的棋局。

可此时此刻,整个大荒都城大半人的注意都在离城外不远的錾榭山。錾榭山并不是一座蕴含什么宝物又或是特别高的山,只不过它风景不错,环境优渥,是大荒皇室春猎秋猎所专用的场地。从山顶到其山下的平原,刻意蓄养着大量普通的猛兽牲畜,其中最强的妖兽也就是先天,对大荒都城根本都造不成什么威胁。

原本应该生机盎然万物复苏的时节,在这次春猎开始没两天之后,竟然在一瞬间燃起了熊熊大火,那一道道源气碰撞而产生的剧烈冲击穿过数十里的距离扫荡而来,令人心惊。

隐隐约约之间,人们仿佛能够看见一尊高大的身影肆意出拳挥掌、看到无尽火焰凝聚滔天似乎要焚烧苍穹、看到天地之间那黑白二气涌动,时而隐秘无踪时而如用太阳一般耀眼。

无论发生了什么,这绝对不是凡人能做得出来的。

动手的必定是圆天甚至晋天的高手,至于究竟是谁?只要想想之前率领队伍出城进行春猎仪典的男子,那么谁都明白。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已经万事皆休。

那弥漫的意境领域全部消失,錾榭山终于在大战之后又露出了它的模样——山脚下的平原一片焦土,山顶似乎被什么攻击直接打没了几丈高,遍地都是猛兽的尸体,残留于此的源气似乎还忍不住跳动着,想要再战一场。

“究竟是谁赢了?是璟王爷吗?”几乎所有的势力都派出手下走上了城墙伸长脖子眯着眼睛翘首以盼,就连守卫城墙的禁军都没有丝毫阻拦。

“也是奇怪,在这天子脚下竟然还有人敢对大荒王爷动手……”城墙之上,身穿缀有赤金纹路的玄衣,披着墨色披风的高挑女子轻声说道,深绿色的眼瞳之中满是不屑,“找哪个人不少,偏偏还找上了璟王爷?恐怕也是早有预谋,我可不相信会有人那般愚蠢。”

“仅仅是数十里距离,陛下竟然也能沉得住气……”一旁坐在石椅之上微闭着双眼的佟玮说道,语气中蕴含的感情显然要平静很多,“应该的确是在闭关,而且对璟王爷的实力确实是无比信任。”

“不然怎么能称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大荒王朝的第二人?”那女子嗤笑一声说道,“佟玮你可是大荒都城五万禁军的统领,平日里一直跟随陛下保护,也没见你得到这样的称号。”

“保护陛下?”佟玮轻轻摇了摇头,颇为自嘲地说道,“谁不知道这禁军统领就是挂个名?与其说我保护陛下,还不如说是陛下在保护我。”

……

“陛下您就真的一点都不关心吗?”

幽幽深宫之中,威严大殿之内,金色的阳光透过巨大的窗户落在漆黑的雕刻石板上,台阶之上的龙椅栩栩如生,仿佛一头真龙咆哮。宽阔的大殿之内几乎空无一人,只有龙椅之前跪坐着正在各执黑白对弈的两人。

一者身穿绣有五爪金龙黑袍,随意垂落着乌黑的长发,眉心有着一点刺目的殷红。

一者穿着一件有着不少布丁的破旧衣袍,须发皆白垂垂老矣,脸上一直有着恬静而坦然的笑容。

“严卿,棋局当前,可不能为其他琐事乱了棋心,”荒帝拂袖执黑,啪的落下一子,“再这般分神,严卿堂堂国手,可就要惨败于朕了。”

国手严子襄低头看向棋局。此时此刻的确是黑子占优,在开局之时就早早布好了局,打下坚实基础拿下了大片棋面,反观白子却一直是走一步看一步,倒是一直被黑子牵着鼻子走,虽然并无太大失误,却也是被团团围住难以脱身,岌岌可危。

而此局的关键之处,确实另一边白子的一头大龙,深深打入黑子之间,若是此处大龙能够做活,就是其他牺牲危急之处也还有一线获胜之机,若是就这样成为死棋,那白子便再无回天之力。那看似无比强大的大龙却只能苟延残喘,走到这一步已是避无可避。

如今已是中盘激战,不单单分出胜负,也要决出生死。

“陛下棋力进长,老臣恐怕难与陛下争雄了,”严子襄轻轻咳嗽了两声说道,“与其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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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这棋局,那城外的源气波动就是以老臣这点实力都感应得清清楚楚,难道陛下一点都不担心璟王殿下?”

“担心什么?这不是已经来了?”黄战韬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轰!

一声石破惊天的巨响,远远的,仅仅是先天小成实力的严子襄立刻就感受到了那冲天而起的源气波动,而且还在迅速冲着皇宫靠近,几乎完美内敛着气息,但其中蕴含的无尽杀意和愤怒却是被刻意传了出来,很难想象这会是那个看上去温文尔雅的璟王爷。

直到这股波动轻轻停在了这大殿之外,像是一头盘踞的真龙。

吱呀。

大殿厚厚的大门被轻轻推开,身姿挺拔却又略显消瘦的黑甲男子走了进来,英俊的脸上凝固着几滴血迹。

和先前相比,他那泰然自若的神情并没有半分改变,只是身上那凝重刺鼻的血腥之气已然让人明白他到底经历了一场怎样的厮杀,一步步优雅地穿过空旷的大殿,一声声脚步如同那来自于深渊的丧钟,一只手中拖着滴血的长剑,剑尖划过黑色石板冒出一串串火花,另一只手上则是拿着一把同样被鲜血彻底渗透的折扇,他的眼中好像闪烁着一只蜷缩着身子静静沉睡的黑色九尾狐,身侧偶尔会窜出些许如同烟尘般的黑气。

然后赵承雍停在了台阶之下笑了。

“严老,您先回去,本王替您和陛下走完这一局。”赵承雍声音平静,朝着严子襄微微欠身。

“好啊,老朽还在担心王爷您,”严子襄颤颤巍巍站起身来,笑着说道,“看样子王爷也是经历一场苦战,没受伤吧。”

“严老放心,想要伤我,怕是要陛下亲自动手。”赵承雍一眼都没看黄战韬,连礼都没行。

等到这位几近寿命大限的老者一步一步走出大殿,赵承雍这才一挥手,用源气远远地关上了门,走上台阶坐在棋盘之前。

“结果如何?”黄战韬悠悠说道。

“董延被我三剑杀了,”赵承雍一挥手,从纳宇袋中竟然取出一壶茶一茶盏就这样喝了起来,“擎天六老我杀了四个,逃掉的那两个估计在蕴含我意境的剑意之下估计也得躺个几年。只不过那廖闻岳的肉身也确实是厉害,只斩了他一只胳膊一条腿就让他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