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父亲虽然为他争取到了时间,但整个星球都已然沦陷,他又能往哪儿去。
没几天就被血斗场的人给抓了进去,作为血斗手,当做野兽一般,与人、与兽大战。
他抓进来到现在五年了,期间百人大乱斗、单人生死战,队伍生存战、以一敌百战、……所有的战斗模式他都经历过。
五年的时间,他从一稚童已然蜕变为这里的“幽冥”。
幽冥,即最少经过一百场的生死战,四百的总上场战斗的次数,才可以得到的名号。
而血斗场五年的时间,无数人的血肉,也不过出现过四位“幽冥”!
而还存在的幽冥只有他一个,因为每一名拥有幽冥称号的血斗者,都可以申请“退役”之战!
而在退役战活下来,就可以获得自由!
之前三位幽冥都已经死去,没有一人挑战成功。
而他将在今天进行“退役”之战!
这是一场血战,甚至是死战,因为血斗场不会让他们活着走出去的,但是他还是要试一试,因为这里就是地狱,没有更糟地方了。
“父亲,母亲。”
汤修在黑暗中站起身来,头顶烟囱大小的窗口透出点点亮光,照射出他的疤痕交错,黝黑有力的躯干:“我会努力的活下去的,我会复……仇的。”
他抬起了头,露出的面孔上衣是疤痕交错,犹如道道蜈蚣纠缠,显得面容狰狞而恐怖,犹如恶鬼一般。
“吃饭了!吃饭了!”
铁棍敲击声再次响起,铁栏外的看守人员,推着饭食车,把泛着鼓馊味的米饭,放进了铁盒里,从铁笼下一个特意留下的口子里,将铁盒推进去。
路晓走上前去,看着泛着馊味的米饭,面无表情的拿着饭盒吃了起来。
他们是血斗手,在这里和畜生并没有什么两样。
不过哪里都有新人。
“为什么今天的饭是馊的?还有菜呢?菜呢?”
一名二十岁左右,身材颇为肥胖的男子,看着铁碗上不过两口的饭,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朝着差役吼道。
从他那布满血丝的眼睛,几近疯狂的表情能看的出来——又是位被压力逼的将近疯狂的人。
被抓进来,成为血斗手,也基本意味着死去了,因为至今还未有人能活着走出血斗场,所以这里的气氛是疯狂的死寂,和绝望的平静,谁都不知道下一场战斗自己还能不能活下来。
在这样的氛围下,机乎没有人能保持冷静和理智,对于新来的血斗手很多人没有死在血斗场,反而在是在这种压力下疯狂,亦或者自杀。
而汤修之所以还能活下来甚至是保持理智和冷静,全是复仇的**在支撑着他。
几下扒拉完饭盒中的食物,汤修转身走回了暗影中,盘膝坐在床上努力吸收着天地间的能量。
而地牢那一边的闹剧也接近了尾声:
差役呸的一声唾了口液体在打翻的饭盒中,看着倒在地上遍体鳞伤,无声呻/吟的肥胖新人,冷笑道:“吃?你今天都没饭吃,想吃就吃这个吧!”
然后是关门的声音,其他的血斗手都是默默的看着,此刻见打完了也就转身自顾自的去了——这种事情太平常了。
“邦邦!”
许久,铁棍敲击的声音再次响起,汤修从修炼中惊醒,抬头看向了铁栏外。
“幽冥,你马上就上场了,准备准备,等我喊你。”
汤修眼神平静,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差役知道在这呆了几年的家伙就这个模样,也不唠叨,转身推着饭食车走了。
“今天可以少做一点饭了。”
这句话并没有避讳,清晰的传入了汤修的耳中,他看着差役的背影,没有说话。
他已经在学徒十二境界停留很久了,始终无法突破到战士境界,而学徒境与战士境界是天差地远的,而今天的“自由之战”对手肯定会有战士级的!
在所有人看来这简直是自杀,而汤修在他们眼中也早就是个死人了。
但对汤修来说——这是一场赌博!
以生命为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