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白凤倾是长姐,白锦溪乃是小妹。
眼下两名少女真在徐氏的主持下试衣裳,看看一会儿穿哪一套出门呢。
因为徐氏一人给做了三套,真把两个丫头都当自家女儿养了。
相比之下,一旁的白暄可就惨多了。
作为左相府的嫡子,他居然只有一套?
不得不说,他觉得自家娘亲最近真是太偏心了……
于是他的目光不自觉的望向了白凤倾,觉得对方真特么是他的克星。
可偏偏这克星还长得如此标致,即便是白锦溪在对方面前也显得暗淡不少。
嘶,这越看吧,还越觉得对方人不错,好像,好像是他太小气了……
再看看对方的笑容,以及那清冷绝尘的气质,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个这么好看的妹妹好像也不赖嘛。
这若是带出去,那些兄弟们不得抢破头啊?
他们若是抢起来,自己不就可以坐收渔利了么?
此时此刻,白暄觉得自己真是个小天才。
而白凤倾呢?
白凤倾觉得白暄是个傻子。
哦不,是个憨批,看着她忽冷忽热,如今竟笑的像个傻子的憨批。
于是她直接拉着白锦溪去了里屋,决定与憨批划清界限……
而在白府众人试衣装扮的同时,另一边的王家也因此热闹了起来。
那王家老太太与小姑子王钰儿向来强势,之前又从姜茶手中得了不少好处,今日自是要好生妆点炫耀一番。
这本来也没什么,因为他们一直都是这样的。
直到她们看见了今日的王艳茹……
绫罗绸缎,珠钗玉环,那一袭紫裙水光明艳,其上玉兰栩栩如生。别说那些精致贵重的首饰玉器了,就这身儿衣裳便是上好的玉锦,是王家一年也只能混到一两匹的好东西。
王艳茹,一个在王家低她们一等的存在,今日居然穿得比她们二人都还好?
这成何体统?
这样出去岂不是让她二人丢脸,让外人觉得她们在王家的权威还比不上王艳茹?
于是王老太太与王钰儿当时便青了脸色,王钰儿更是与自家母亲对视了一眼,立刻出言要求王艳茹换下身上华服。
不仅衣服要换,连身上都首饰也得摘下大半,不,最好都摘了,戴回她自己原本该戴的哪些。
她告诉王艳茹,你作为王家的儿媳是不能随意抢风头的,这是不懂规矩不知进退的表现。
所以赶紧的,换吧,大家可没时间等着你。
然而让王钰儿没想到的是,那一向很好说话,对她与老太太的要求言听计从的王艳茹,今日却将她的命令当成了耳旁风。
对方只是轻飘飘的瞧了她们二人一眼,便轻声道:
“回婆婆小姑的话,艳茹这身儿衣裳是贵妃娘娘赏的,贵妃要艳茹这么穿,艳茹就得这么穿。”
王钰儿与王老太太一愣,当时便冷笑说你别想拿贵妃来压人,我们可不吃你这一套。
于是乎,以往的一幕幕再次上演了。
只见老太太一声令下,一众丫头仆妇立刻快步上前,伸手便要扒掉王艳茹身上都华服。
你不脱是吧?
那好,我们帮你脱。
望着王钰儿二人眼底的冷笑,王艳茹也在笑。
因为她早就料到了,她不怕,一点都不怕了。
她相信娘娘会为她主持公道的。
然而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来为她主持公道的不是贵妃,而是一个最不可能的人。
“住手!”
只听得一声厉呵自门外传来,这厉呵是如此的熟悉,熟悉的让一众丫头婆子都识相的住了手。
很快,王钰儿与王老太太的眼中便攀上了诧异,因为那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如今的右相,王艳茹的丈夫王秉。
怎么会是王秉?
王艳茹愣住了。
回想起从行宫回来的那一路上,对方的确神神叨叨奇奇怪怪的,可她却没想到对方会奇怪到这种程度。
为何要帮她?
还是想先保住她?然后再私下收拾她?
王艳茹眸色冰冷的想着。
即便王秉好像变了,她依旧不会对他抱有任何的期待。
因为这个男人不值得。
“哥,你这是做什么?她不守规矩,她穿的居然比娘和我还要好,这成何体统?”
王钰儿委屈的望着自家哥哥。
就在方才,哥哥不是已经跟父亲出发去肃亲王别院了么?
为何突然又回来了,还突然叫住了那群动手的仆妇……
“她是我的妻子,是你的嫂子,是娘的媳妇儿,是我们王家的门面,是先帝亲赐的诰命夫人。这衣裳是贵妃娘娘赏赐的,她凭什么不能穿?”
王秉望着自家母亲与妹妹,目光前所未有的冷。
“倒是你们让人扒她衣服、拆她首饰的事儿,敢问,这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