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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红眼

她不想再继续那个话题,云仙也顺坡下驴转身去拿医药箱。

人与人啊,总归是隔着什么,让人不敢细想。若是细想,则害怕猜中自己不敢勘破之密,失去眼下的平衡。

.......

因为徐衍落的话,大会草草散了,每个人心中都似乎存了口气。晚宴之上,喝的酩酊大醉的人占了大多数。

嘴里骂骂咧咧,由弟子们搬回了客房。剩下的,只余了几派自持武林重派的掌门和独孤心月,徐衍落。

马如珠与独孤心月一张桌几,拿着筷子引着独孤心月夹菜,带他夹到一块辣椒入口,看他辣的脸红兮兮却只能硬吞下去的样子唇角掩不住的笑意。

这场宴席大家目的明显,但是独孤心月已经得到了最大的秘密,他心不在焉,马如珠也乐得戏弄他。

这举动自然引来时高一记警告的眼神,然后马如珠只好在压力之下将水杯放到了独孤心月的手心里。“喝水喝水。”

独孤心月将那杯水喝下去,顿时眉头又皱起了山峰。时高拿过那个杯子闻了闻,眼神几乎将马如珠千刀万剐。

马如珠毫无诚意的闻了闻那个杯子,笑了笑。“拿错了拿错了,我也不知道那杯是酒。”换了个杯子,闻了闻,这才放到独孤心月手心里。“这次不会搞错了,这个是水。”

辣椒很辣,烈酒很辣,辣上加辣的独孤心月饮尽杯中水,再也无法保持冷静的黑了脸,低骂声。“顽皮。”

咬牙切齿的两个字啊。

马如珠撇撇嘴角。“城主不至于这么小气的吧?”玩不起啊?

独孤心月气的眉心直跳。“不会。”

马如珠乐得笑弯了眉眼,目光一斜,落到了对面的徐衍落身上。

那人,正看着她,以一种捉摸不透的奇怪眼神。

马如珠心下微跳,笑意缓缓凝固在了唇边。两人对视着,目光似水般缓缓流动,却没有人避开,好似赌气不服输般。

这怪异的对视也吸引了他们身边人的注意。

虢彦立于徐衍落后方,见到徐衍落视线所在,也随之望向对面。可对面独孤心月低头喝水,望过来的只有马如珠一人。他凌厉的眸子微眯了眯,布满了怀疑和审视的冰冷。

徐衍落身边伺候的小童正是幺宝,此刻望着马如珠,莫名觉得眼熟,却也只是疑惑地皱了皱眉。

坐在主位上的名剑山庄庄主云泠天看两人视线相接,却是不动声色的拿起酒杯饮尽杯中酒,藏起了唇畔笑意。他心中很是开心,因为一切皆在他的计划之中,虽然中间有很多掌控之外的突发事件,但是却按照他的计划在进行。

时高这边望见马如珠和徐衍落隔空对望,眉梢一挑,轻咳了一声。

马如珠移开视线,瞪了一眼时高。“有病就去治,站在城主旁边感染了城主怎么办?”

时高碰了个硬钉子,焉头耷脑的缩回了头去。而马如珠将头一转,笑望着徐衍落。“不知徐大人可有娶妻啊?”

整个国家谁人不知徐衍落并未娶妻?又谁人不知徐衍落曾经被女匪掳上山去成了亲?

马如珠这一问,倒是让人十分好奇徐衍落会如何回答。宴上之人都转头望向徐衍落,也有人将视线投给马如珠,略感同情。

毕竟昨日便有那不知死活的人因此事开罪徐大人,被徐大人狠狠惩治过了的。那下马威余威犹在,历历在目,偏生这位城主夫人却敢。

姬如玉站在廖鹰长老身后,心中也有这层忧虑。名剑山庄人多嘴杂,他不想要暴露真实身份,自然要规规矩矩做那悲鸿派的大师兄。这是进入名剑山庄以来,他第一次站在离马如珠如此近的地方。可这么近的距离,他看她却依然觉得有些模糊。

天上城城主夫人的身份,距离他实在遥远。

徐衍落面无表情的答了。“夫人觉得,本官算是如何?”

马如珠哈哈一笑。“我觉得那女匪若是该给的礼节一样不少,可不就算是大人的正妻吗?”

她这话可真是不可谓不大胆。

时高俯下身子,低声道:“城主。”

“她心中有气,不杀他可以,连气都没地方撒岂能?”独孤心月笑了笑,却是默许了马如珠的行为。

马如珠听到了这句话,心底微微一颤。

先前的那些记忆对徐衍落来说是一段耻辱,如今被人撕扯开来,更有鲜血淋漓的伤口上被撒了盐的滋味。

“按城主夫人这般说来,即是本官娶了那马家寨的匪女为妻,如今她已死。本官是丧妻,再娶便是续弦是么?”

好端端的小伙子被她诋毁成丧妻的鳏夫,谁愿意?

马如珠煞有介事的摇摇头,朗声道。“错!”

众人视线皆转到了马如珠身上,皆有几分看好戏的势头。

徐衍落木然的望着马如珠,他实在不明白这女子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大的敌意,要让自己如何下不来台。

马如珠视线沉沉望他:“大人不止丧妻,还丧岳父,丧小舅子,丧侍从。整个马家寨的人,皆丧。大人那正妻得多冤呐,她以为得觅良人,倾心待你,整个寨子里的人都将您当做好姑爷,却没想到好姑爷会一把火将他们烧死。马家寨百来口人,九泉之下怕是都会泣血啊!”

幺宝已经哭了,他前两日知道了事情如此,却又苦于自己是个孩子除了跟着徐衍落无能为力得过且过。今日被马如珠这一席话所言,心中顿时痛苦难言,只能漱漱落下眼泪。

马如珠唇边挑着嘲讽。“也不知道若大人再娶妻,会不会有女子敢嫁。这后果,她们可要仔细想想清楚的。”

“你大胆!大人所杀都是匪类,罪该万死。岂算无辜?”有人想要讨好天家,自然由不得马如珠放肆,当即反驳道。

马如珠冷冷看向那人。“罪该万死?马家寨百来口人,老人,小孩,手无缚机之力,也是罪该万死之人么?他们从未伤人性命,不也是死在他手上么?”

“敢问夫人,是以什么身份质问此事?”

徐衍落问道。他只差问一句夫人你和威猛山的山匪什么关系?

可他不能说,因为他有所顾忌,因为她身边坐着那一脸气定神闲喝着酒水的天上城城主,独孤心月,正纵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