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是临死前最后的挣扎,盛奕璇这样想着。
吃了暗亏,盛奕璇向后倒退几步,刺入萧素祤肩头的剑,也随着她的倒退而抽出。
此时,萧素祤的肩头已是被鲜血浸透。
而盛奕璇也在这几秒的空隙间,成功地烟幕弹拉开引线。
当萧素祤反应过来,为时已过晚,根本阻止不了什么。
烟雾散去,早已不见了盛奕璇和李景隆的身影。
“咳咳咳...”萧素祤拾起甲板上的剑,捂住肩头,道:“可恶,又让她跑了!”
远处的一叶小舟,站着一黑衣男子,二人方才的战斗,他都尽收眼下,望着重伤的萧素祤,喃喃嘀咕着,道:“不让人省心的小丫头。”
随后,黑衣男子便一路跟踪着萧素祤,不过,看样子应是在保护着萧素祤。
...
朱棣藩王府。
“主人,属下已将李小公爷带回。”盛奕璇跪在朱棣面前,等候朱棣发话。
朱棣挥手示意,道:“很好,你先退下吧。”
待盛奕璇退下后,朱棣把玩着手中的扳指,望着躺在床榻上的李景隆。
“大侄子呀,你快点醒来啊。”朱棣缓缓道。
李景隆揉了揉眼,茫然地盯向眼前的朱红幔帐,远处则是陌生的环境。
“谁?!”李景隆察觉到身旁有个人,立马警惕地望向四周,开启了防护开关。
“大侄子,三年没见,你还是这般的帅,真是让表叔想死你了,听允炆说,你脑疾好了,是真的吗?”
朱棣熊抱住李景隆,问这问那,看样子,这两人的关系还挺好的。
不过,李景隆啥都没听清,脑子嗡嗡作响,其中的原因竟是朱棣抱得太紧了,勒得他喘不过气。
“咳咳...那啥,您能不能先松开,让我喘口气,快被您勒死了。”
朱棣紧忙将手松开,笑声连连,道:“大侄子认生了,见了面连表叔都不叫,就一口一个您,显得多生疏啊。”
“...”
李景隆哑口无言,目瞪口呆,这还是他知道的朱棣嘛,咋是这副仁慈模样,难道是我的打开方式有误,还是没到黑化时间呢?
不过,就在李景隆遐想时,朱棣一改仁慈,用着锋利的眉宇,搭配着果断严肃的语气,道:“你放心,我让暗卫去如梦阁把你绑来的,她做事,我放心,不会让除你与我和燕王府以外的人知道的。”
“绑我来的?!”李景隆磕磕绊绊地道:“额...您知道我今晚的损失有多大的吗!”
“不是绑,而是单纯地把你带过来。”随后,朱棣好奇道:“你把那花魁拿下了?”
“您怎么知道的?”李景隆突然提高八个声调,道:“不对,您知道还把我弄来,您懂不懂,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我知道,我猜的。”朱棣哄到李景隆,道:“大侄子生气了,想要啥跟表叔说,表叔全给你弄来。”
“什么都给?”李景隆两眼散发绿光,似是逮到一头大肥羊,想要饱餐一顿,抱住朱棣的大腿,哭诉地道:“表叔,我破产了。”
“嗯?”朱棣道:“怎么搞的,允炆和陛下没有接济你吗?”
“因为柯梦竹。”李景隆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道:“为了她我砸了一金,今晚好不容易把她搞到手,您就让暗卫给我弄到这,我难过啊!”
看着朱棣的沉思,他便知道有戏。
于是,李景隆表演得那叫一个淋漓尽致,梨花带雨,道:“表叔,您知道这叫什么吗?”
“这叫什么?”朱棣问道。
“这叫,到手的花魁——没了!”李景隆一改原版歇后语,贴切自己重组了一句,说给了朱棣听。
“行了,我知道了,都是表叔的错,不该今晚找你。”朱棣拉起李景隆,把他按在椅凳上,大手笔地道:“我过几日就派人将如梦阁盘下来,送你,就当今日的安慰,大侄子你看行吗?”
李景隆笑颜逐开,道:“表叔,您真好。”
朱棣看着李景隆欢心,心里也跟着高兴,道:“今晚找你是有正事的。”
李景隆心里琢磨着,他一个纨绔,朱棣还能有正事找他。
“您说。”
朱棣起身观望四周,见没有可疑之处,便道:“我刚从古北口大胜而归,陛下虽然表面对我倚重,可实则是对我有所疑忌,来到应天府之后,便有锦衣卫时不时地探察。
我那允炆侄,心里一点城府心机都没有,傻呵呵地还将你被陛下提成锦衣卫千户的事,也一股脑地全同我说道。
不过这样也好,过几日,你去锦衣卫衙门探探口实,如今姚广孝不在,我心里也没谱,只能靠大侄子你了。”
听了朱棣的一席话,李景隆的世界观那是天旋地转,原来李景隆不是个废物,我还说他怎么能带着六十万兵,还输给朱棣的几万兵,原来这俩人分明是一伙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