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今日真他娘痛快,这是我这辈子做过最痛快的事了!”胡康平说的自然是拿铁棒捶霍海的事,殴打上级这能让他吹上好几年,自是洋洋得意,满面迎春风。
李景隆道:“老胡啊,你以后少跟老赵吵架了,你俩一文一武绝配啊,那建功立业都不在话下!等我回了京师,便给你俩向陛下请功,凭着斩杀苗疆第一勇士的军功,晋升千户绝对是没问题,还有,老赵你来京师混吧,我罩着你!”
两人抱拳道:“谢将军栽培!”尤其是赵方胜,一听能去京师混,那兴奋得都找不到边,京师的官,可和地方官的含金量不同,就算是同级,那也会被高看一眼,这就是首都的骄傲,也是天子脚下,谁敢低看!
李景隆又轻轻一叹息,道:“今夜这一战,我军伤亡惨重,可这剩下的将军却都是精英,个个乃是不死鸟,今后要好好带着他们晓得了吧。”
赵方胜点了点头,又道:“这一仗,咱虽胜了,却也是惨胜,苗疆是悍匪,虽不是汉人,但也是大明的子民。说到底,这场仗就挺莫名其妙,我记得这是苗疆人的内讧,是咱出面搅局,引火烧身了。
不过,此次他们没有用蛊,倒是让我捉摸不透,罢了罢了,难关还在后头,这次确实是咱们侥幸了,以后要是碰上蛊虫,那就难了啊。
也不知这场仗何时才能胜,我赵方胜的梦想,可是去北上,去漠北打蒙古人,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得偿所愿。将军,你以后要是去打蒙古人求你一定带上我,我赵方胜无论生死,定要为国尽忠,耀大明之雄威!”
赵方胜本就是云南曲靖府人,今夜那被歼灭的苗疆人,说到底都是他的云南老乡,心里难免有些感慨。
“我忽然有个想法。”赵方胜带着些兴奋,又说道:“将军,你料事如神,智同诸葛亮,乃天生的将帅之才,将士们对你甚是爱戴。你看能不能向陛下上个折子,委你带领我们去漠北灭蒙古人。
将军爱兵如子,又练兵有方,此乃众人亲见,只要是将军你带兵,我们将士们就有了主心骨。到时候,卫我边疆,斩蒙古人、杀前元旧部余孽,将士们也能为我大明朝,建立一番不世之功。”
“是啊。”胡康平精神一振,道:“有将军的奇谋良策,灭了那蒙古人定然是易如反掌,就求将军带我们去吧。”
李景隆一听就吓了一跳,劳什子的神机妙算,那是我误打误撞碰上的。
若是自己拿这一套打蒙古人,牺牲了他一个不要紧,要是害了将士,害了大明朝,那便是罪无可恕了。
李景隆神色一怔,急是道:“你这不是折煞了我,我本就对打仗没多少兴趣。再者说了,战场上死伤难免,若每日见了死去的将士们,那可不比杀了我还难受,过不了多久我就抑郁了。
若诸位真心体谅我,便甭再提及这话题了。老胡、老赵,你们都是有本事的人,我定会在陛下面前极力保荐,你二人以后自然是前途无量,而这些兄弟,以后便要托你们照顾了。”
众人听李景隆言语间透露着归去之心,顿时大惊,于是劝慰了起来,只有秦越看得最开。这才是他熟悉的李景隆,不过,他更喜欢上战场的李景隆。
经历过同生共死,众人已有了深厚的感情。
几人在白石江聊着天,听秦越说起他抗击蒙古人的故事,对才经历血战的胡康平来说,浑身血液又再一次地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