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有人闻声赶了出来,头上扎着白拧巾,腰间别着屠刀,一看就是屠夫。
屠夫被白玉骢吵到,不耐烦的过来拿起鞭子抽了它几下,“吵死了, 要不是爵爷下令,这会就解了你。”
说罢,白玉骢接着哀嚎,又换来几鞭子,之后屠夫便悻悻的离开了。
屠夫离开之后,灰驴依旧在那里哼哼,苏青鸾走了过来,看着自己这头驴子受虐,也是心疼。她将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白玉骢居然像是听懂了,也安静了许多下来。
苏青鸾凑近它跟前,“你知道小药和元宝在哪里吗?”
白玉骢一双大眼睛眨了眨,朝苏青鸾哼哼两声。
苏青鸾点点头,“那好,你要是知道的话,我这会救你下来,你带我去找小药,找到了之后你和小药他们先离开这里,省的他们要宰你。”
白玉骢这是逃过一死啊,这畜生养久了也能懂得主人心思,苏青鸾看它目光中还有感激的泪水在打着转,白玉骢哼哼唧唧的点着头。
苏青鸾老母亲似的摸着它的头,“不用感激我,照做就行。”说罢,她将绳子给解开。
登时,白玉骢得了自由,站在苏青鸾跟前抖了抖身上的灰毛,苏青鸾正想牵上它,“你带我去找小药……”
白玉骢却像是脱了缰的野马,不对,野驴,又再度“喔嚯嚯”的叫着,惊动了厨房里的人,有人叫喊,“那头驴被解开了。”
灰驴不由分说的,就朝着人群中那个最让它记忆深刻的,头上扎着白拧巾的屠夫撞去。
屠夫没做好准备,一下子被驴给顶飞了,而白玉骢则一屁股蹦在屠夫的脸上,坐在那里大显它犟驴的能耐,一动不动,就犟在那里了。
任由人拿鞭子抽打,它都不肯一动。
“杀了它呀!”
“不行,爵爷吩咐的,这会不能杀。”
“谁放出来的?”
不知道是谁提了这么一句,顿时,所有的目光全部投向了苏青鸾处,“这人是谁?”
一时之间,苏青鸾也顾不得白玉骢了,转身就跑,“真是蠢驴不可教也,活该你让人解了做成火烧,片肉涮锅下酒……”
她真是脑门被驴踢了,才会相信一头驴会带她去找小药。
原本安静的府里,豁然鸡飞狗跳,从后厨一路往上,追赶的人群从厨娘厨子到府里的婢女被撞翻,酒水甜点撒了一地,又引来了巡逻的家丁……好不热闹。
苏青鸾自恃身手利落,来一个掀翻一个,倒也没人能把她怎么着,可是,转悠在这偌大的国公府里,身后又跟着一长串追她的人。
可不知道为什么,苏青鸾总觉得前面有人拦她,被她掀翻,她又往另外的方向跑去……一路都是这样的情形,就像是复刻的一般。
不,给她感觉,更像是他们特地给她安排好了逃跑路线,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与此同时,国公府的后花园处。
水榭楼台三连四拐,偌大的人工湖旁有小舟等着载人,而在人工湖旁,一身淡蓝色箭袖打扮的爵爷,气色不错,就连头上的碧玉抹额,都格外风光。
爵爷在射箭,银蜡箭头从他手头上对准的方向处,前面箭靶上绑着两个人,正是文嬛儿和药童,两人都嘴里被塞住,不断的在那里扭动着。
爵爷闭着一支眼,边瞄准边道:“你们最好乖乖别动,本爵爷准头不行,万一你们乱动,射中了就怪不得我了!”
这时,有家奴过来禀报,“禀爵爷,已经按您吩咐,将她引向豢犬处的方向去。”
听到这话,药童挣扎得更厉害了。
玺扬阳将手中的弓箭放下,转头过来笑了起来,“正好,请君入瓮,我看她多能耐,再能打,打得过我的府里养的犬?”
想着,玺扬阳又觉不够,于是招来手下,“去去,再到南安街去,上次听报来说还有条细犬极其好斗,也去一并买了。斗犬本爵爷都看腻了,现在就想看看斗人。”
那手下喏了一声,招呼了几个人转身就去,爵爷的吩咐,无人敢懈怠。
玺扬阳转头过去,看着箭靶上的两个人,药童不断的扭动着,嘴巴被塞住还不断的嚼着,约莫在骂着什么,爵爷没去理会,目光移到另外一边的女子身上。
他的眼神忽然沉了下来。
这个疯女人倒没像药童那样不断挣扎,但她这张脸看都玺扬阳一阵烦躁,“真没想到,你们还搞那么多事出来。”
说着,他狠狠的拿起弓箭朝他们射去,银蜡箭头一去。
果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准头不行,还没到箭靶处,就已经掉在了地上,不单准头不行,手上力气也不怎么样。
真是烦,一看到这疯女人就想起那天在牡丹楼后头的泔水味,就一阵阵作呕。
玺爵爷烦躁的喊了几声,“开元,开元你死哪里去了?”
开元是他的侍读奴才,这会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回应他的是一道女声,“年纪轻轻的的,手腕就这般无力,连张弓都拉不开,怕不是纵欲过度,虚的吧?”
玺扬阳闻言一怒,回过头去,正好看到一身男儿装扮的苏青鸾站在那。
他眼一眯,忽然有点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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