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爵爷虚不虚的不打紧,打紧的是,爵爷此刻心情又不好了。
在苏青鸾说完这话的时候,玺扬阳又抽开了一箭,银蜡箭头再度射去,却是朝着苏青鸾。
不说玺扬阳的准头怎么样,苏青鸾下意识的躲避,眼睛盯着玺扬阳身后的箭篓,一个抢步上去左拿弓右拿箭,搭在弦上便朝玺扬阳一去。
银箭飞旋,这一去朝着玺扬阳头上的发冠射去,不偏不倚,射落了发冠,顿时玺扬阳头发散了下去,连头上的抹额也掉在了地上。
玺扬阳什么时候吃过这种瘪,从来都是箭射得再烂都有人叫好,哪里有人敢对他出手,他大喊:“来人,拿下她……”
他发誓,一定会叫她什么是生不如死。
手下朝苏青鸾一股脑的冲上去,苏青鸾一箭再去,不对着那群朝她冲来的手下,而是对着玺扬阳,这一箭过去却射穿他的衣袖。
玺扬阳没想到这女人,身手这么好,被箭射来的时候栽到在地。
苏青鸾高扬着头,勾唇一笑,“你可要当心,他们敢上来,我就敢断你命根子。”说罢,她的箭头朝着他裤裆的方向指去。
这下,那群恶奴也不敢上前了,玺扬阳更是脸色难看到煞白。
苏青鸾看了一眼这脚下,这败家子身手不行,十八般兵器倒俱全,她将脚下一柄刀用脚一踢,长刀朝着小药那边飞去,正好插在药童的面前。
“小苏,我没有手。”
苏青鸾头也没回,“自己想办法。”她还得盯着这个败家子,以防他出什么幺蛾子。
没办法,小药也不是吃素的,他干脆奋力的挣扎,甚至连绑在他身后的箭靶都一并倒地了,带着那个箭靶,就像一条蛆似的朝那把长刀挪去。
苏青鸾盯着玺扬阳,目光像寒潭一般深邃,但过了一会之后,又忽然一笑,“打你是打不过我,咱们换个方式玩玩,怎么样?”
她还有些话,必须在玺扬阳这边确认一下。
那日在牡丹楼后门,玺扬阳是否真的在场,在这个案子中,这位人见人愁的小祖宗,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凶手?
亦或……推手?
爵爷可是个暴脾气的,“你说玩就玩啊?”
话还没说完,忽然一箭朝着他两腿之间的地上射来,那班下人一见,有人喊:“喊,喊国公前来!”
“谁,谁敢惊动我爹我废了谁。”玺扬阳忽然喝住了他们,然后起身来拔起地上的箭在地上狂踩,“苏青鸾,这里是国公府,你以为能玩得过我?”
玺扬阳朝着石亭边上一躲,然后让人上,手下的人见爵爷无虞了便冲了上去。
苏青鸾的箭再快,也难敌这么多人一窝蜂的冲上来,她只好弃了弓箭,捡起地上长枪当棍耍,横扫而去,便将这些人给扫倒。
只不过,忽然身后一道银光一闪,苏青鸾下意识的一躲,却见那熟悉高大的身影手上拿着九节鞭站在当处,他说:“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是那个康人。
“康子,弄死她。”玺扬阳见康人来,顿时起了气,“明年你们的货,国公府加倍全包了。”
原来是个为财的。
那康人听了玺扬阳的话之后,便不再犹豫,和苏青鸾几个回合下来,竟有压制性的反转,鞭本就灵活,一甩过去搭在长枪上,一拽便拽离了她手。
苏青鸾没了武器,这下无可还击,在他又一鞭打来的时候,苏青鸾从袖口中一扬,漫天粉尘忽然扬洒了下来。
“是曼陀罗……”那康人惯遍了山里,自然对药材有所辨别,但也已经晚了,鼻腔呼吸之间吸入她撒下来的药粉,瞬间神经有些麻痹了起来,就连眼前都带着恍惚。
在粉尘落下的时候,唯一在眼前的是苏青鸾那双眸,深不见底似的,引着他下坠,恍惚间他听到了她指尖一响,再睁开眼时,却是另一番光景。
仿佛,眼前是高原的风吹挂在脸上,经筒转动的声音,以及那些念经的僧人围着高高堆起的敖包转,一直转,一直转,根本就转不出眼前的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