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扬阳怒极大叫,“谁给你脸的,谁叫你坐在那位的。”
国公向来只有玺扬阳一子,天下皆知,左右配列向来就只有玺扬阳独占一席,另一边一直是空置的,谁知道今天居然这不开眼的奴才,胆敢想与他爵爷平起平坐,玺扬阳哪里能忍得这一口气?
“大好日子,何须动怒?”
玺扬阳原本以为父亲会处置这个奴才的,谁知道一开口却是这样,玺扬阳当即站了起来,“我不干了,你们自个乐去吧!”
“爵爷,您得天独厚,又何须计较这诸多?”开元也是开口了,他指向了苏青鸾,“今日我带了苏姑娘前来赴宴,无非就是想让您这加冠礼尽兴罢了。”
“你算老几?”玺扬阳不屑的指着开元,“你不过是父亲从街上捡回来的一个小乞丐,你算老几,你跟我说话?”说着的时候,玺扬阳便一口气不忿,冲上去就要将他扭打下来。
“叠翠……”开元讷讷的说了这一句,抬起头来,目光中有那么一瞬间的怨毒,“你明知道我和她要成亲了,你还玷污她,玺爵爷,咱们有什么不同,凭何……你是爵爷,而我是奴才?”
听到此话,最为震惊的莫过于苏青鸾,她看着开元,随即又将目光转向了玺青松,唇齿轻启之时,却发现此时此刻并没有自己说话的余地,于是又闭上嘴,自己退到一边的席上跪坐下去。
她难得安静,难得在这种场合上没有侃侃而谈,她只低着头细细的捋着今夜所见所闻,双手放在双膝上面早已紧握成拳。
今夜所闻,过于震惊。
如不出所料,开元竟是……
玺扬阳哪怕脸上有震惊之色,但终究不愿去与苏青鸾往同一个方向想。
本来,玷污一个女子对他玺爵爷来说不是什么大事,但奈何这会是在他自己个的宴席上,而且父亲又在此,玺扬阳只得硬着头皮否认,“你,你说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叠翠?”言辞闪烁之余,却不敢对上开元的目光。
“苏姑娘,叠翠怎么死的,你该是知道的!”开元恳切的对苏青鸾说,“我要你过来,便是将今夜所有积淤全部肃清,此乃……我的一块心病。”
开元没说多明白,但苏青鸾不笨,接触到开元这般过分诚恳的眼神,言下之意无外乎你帮我将这块心病剜了,小药就还你。
也罢,横竖她就是干这个的,为了小药就当做好事了。
苏青鸾娓娓道来,“叠翠入府时,是为爵爷送华服的,后进爵爷的后院,旁人不得轻易入,平时不会有人进出,除却今日特殊,叠翠又是负责这华服的绣娘,离去时偏巧碰上爵爷……”
要推测叠翠之死并不难,可以说凶手是谁连猜都不必猜。
在苏青鸾走后,叠翠整理好了华府亦想退下时,偏巧院外传来了玺扬阳的声音,“你们都在这给我守着。”叠翠出到门前时,正好碰上归来的玺扬阳。
玺扬阳此人阅人无数,逛遍花丛,在踏入这屋子时,叠翠赶紧福身行礼,低头不敢言时,玺扬阳的脚步却也停顿了下来,“抬起头来。”
听到这话的时候,叠翠的心跳顿时漏了半拍。
都听说,这玺府的爵爷好色浪荡,爱入青楼,爱玩弄良家妇女,这可如何是好?
“叫你抬起头来。”就在叠翠心中担忧害怕之时,玺扬阳又忍不住催促了一句,语气中满是不耐烦。
无法,叠翠只好抬起头来,那一双玲珑似的双眼如宝石般娇媚欲滴,玺扬阳眯着眼笑了句,“长得不错嘛,小娘子。”说着的时候,玺扬阳扔不忘将手朝着她下巴处一撩拨,兴致大好,心情也大好。
叠翠怕极了,玺扬阳这一撩拨她当即往后退了一步,双手交叠在一起暗中搅着,微微发抖,“爵,爵爷,莫要取笑奴家,奴家卑微,不足入眼。”
“啧啧,看小娘子这怕的,本爵爷又不吃你。”玺扬阳话虽如此,但看着叠翠的目光却是越发的垂涎,他收回了手,也不继续撩拨她,迳自往里屋走去时吩咐道:“过来帮我更衣罢!”
叠翠有不敢,正当她犹豫的时候,玺扬阳又说了句,“没多少时间了,宴席快开了,父亲等急了不好。”
是的,他没多少时间,谅必也不会在这里做什么,于是叠翠壮大了胆子走进去,帮着玺扬阳将衣衫换下。
起先是将他外袍脱去,后又理了襟衣,待得叠翠将手给他将胸前衣带系上时,玺扬阳忽然抓住了她双手,“小娘子好生温柔。”
“爵爷,您放过奴家吧!”
玺扬阳才不管她带着哭腔的乞求,他径自道来,“你先留在府里,等宴会结束后,本爵爷来好好疼惜你。”他说着将鼻息凑近她的耳畔边,细细的说了这样一句。
他本是不想在这个时候浪费时间的,可宴会结束后,有的是时间。
叠翠抽不开手,爵爷说话的时候故意在她耳畔吹气,这种湿热又痒的感觉让她又害怕又恶心,她想了无数摆脱他纠缠的话,忽想起开元是府里的侍读,开元平时又对她说国公颇为器重。
想来,不看僧面看佛面,叠翠当即道:“爵爷,我与开元有婚约在身,您如此……不好,求您莫要如此。”
“什么?”
听到这话时,爵爷的脸色忽然冷得不能再冷了,“那个捡来的野种,是你相好?”
听到这话时,叠翠的心中也是一凛。
自己……说错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