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对嘛,不枉你我当年相识一场。”萧肃容更加热络的将手搭在他肩膀上,一副江湖匪气,毫无拘束的模样,看得君无双十分的难受。
“放开你的手。”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小家子气,跟个娘们似的,碰一下怎么了?”萧肃容不满的叫嚷着,依旧还是那德行。
君无双不满,“早知道,我依旧假装和你不熟。”
在这之前,萧肃容多客气,哪像现在!
“难怪,我自回云城之后你一直不冷不热,我还以为人情势利,都不敢上门去找你了,敢情你是嫌弃我这模样?”
“一个喝醉了能在长街上连翻人一条街的摊贩,我嫌认识你丢人。”
“君大人,你以为个个像你这般古板,我最后……不也赔了一条街嘛,虽说此事开头差强人意,可结局皆大欢喜啊!”
就这样,萧肃容一路插科打诨,与一行人回到了云城衙门里,而这衙门的正中央,高高的挂着一块牌匾,“司理院”。
正是云城掌管讼狱勘鞫事之所,其中,任司理参军者,便是君无双。
司理院的大门八字开,两面鸣冤鼓颇具威严摆放在两旁,路人经过时都难免会侧目多看一下。只是这里,一般冤假错案不会递到此处来,司理者,唯城中大案。
可见君无双任此职之重。
君无双等人回到司理院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先将小药给安排好,只是棘手的是安排了小药就得连同苏青鸾一同安排,苏青鸾一同安排了也得连那头灰驴白玉骢也一并安排了。
无论怎么着,君无双总是觉得衙门亏了。但无论如何,事关小药,君无双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万一,小药在找到家人之前因为苏青鸾的是闹起来,那便不划算。
所以,在司理院的后头给他们安排了个安静的院落。
甚至按照苏青鸾的吩咐,驴子嘴挑,要用精小料饲养,否则它不吃。奉命来的衙役得了君无双的命,一切照做安排。
但是无一例外的,每一个从他们院子里出来的都是骂骂咧咧。
萧肃容也暂时住在这里,只是就么这般待遇了,按君无双的话说,就是直接将他塞进卷宗库里就行了。
于是萧肃容摸清楚了门路之后便来这里找苏青鸾,半路上遇到这些衙役的时候,查问之下才知道,“你就说说,一头杂毛驴,不但要精小料,还要帮它洗刷,这就算了……要按摩。”
萧肃容听到,差点没笑出声来,“苏青鸾这也太为难人了。”
“是驴子为难人。”衙役不服的拉起自己的衣角,只见那里破了个洞,看样子是被咬的。衙役道:“不做它就揪住人不放,这驴子还成精了,这会……还让我去打酒,说驴子要喝。”
白玉骢喝酒!
这点萧肃容真是不敢恭维,那头驴子喝多了会撒酒疯的。
这里好歹也是公家之地,任凭一头驴子撒酒疯就不好了,于是萧肃容提点一句,“酒里掺点水进去,越多越好。”
面对衙役吃惊的眼神,萧肃容推了他一把,“你不想半夜去拉一头疯驴,听我的准没错。”
萧肃容这么一说,衙役不敢不从了,在他走去的时候,萧肃容忽然又想起什么,“对了,顺便帮我买两坛冰刀回来。”说话的同时,顺手朝衙役扔了一锭银子过去。
银子沉甸甸的,衙役自然乐呵。
萧肃容转入他们的院子里时,正巧看到苏青鸾在那里替白玉骢梳着毛,那头驴子挺享受的,但是苏青鸾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顺着苏青鸾的目光看去,小药蹲在院子里的一旁里,蜷缩成团,远远看去,若不仔细查看还真像是一颗球放在那里不动。
这姿势,萧肃容看着有些难受。
这蜷卧的姿势,与之前在药庐里的坛中相似,这说明小药还没好。
苏青鸾不敢多打扰,见到萧肃容走来的时候,朝着他伸出食指放在唇边,比了个“嘘”的动作。
萧肃容点点头,步履没有继续往前。
只是,他对着苏青鸾小声的说了句,“书生!”
无需多言,仅仅这二字,苏青鸾便知道萧肃容此行的目的了。
此行云城,便是为了那名书生。
那个当时在锦城乱葬岗外头,日落西山处的迷了路,稀里糊涂陷进了苏青鸾的驴车里,被埋到麻子的棺木里的风流书生。
吴禛!
还记得当时,那人顺着驴车一路喊:“小生途径此地,误了投宿时辰,前方好人可否捎上一程?”
就是这一程,牵扯出这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