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苏青鸾拧眉了。
君无双又道:“无可奉告的情况下,你想我告诉你什么?”
“吴禛犯了何罪?”苏青鸾问。
君无双摇着头,“他无罪。”
无罪?
“这怎么可能?”苏青鸾惊呼了起来,很显然,君无双这答案远远超乎了苏青鸾所料想的范围。
就是萧肃容也不信的,“可他的身上,明明刺有黥刑,这是只有入了你司理院大牢才能烙下的。”
君无双点点头,“话是如此,可那吴禛的确无罪,正确来说,是他强行求罪。”
君无双记得,刚接手这桩案子的时候,很是奇特。
“当时,司理院里来了一个书生,强行说自己盗窃与奸污了一个女子,可……最终盗窃了什么,哪个女子被奸污也不见,可他口口声声如此。”
可当时,即便如此也没法将他定罪的。
“最后,还是城主发话,既然此人想入罪,就关着吧,他想要什么罪名就给他什么罪名,该怎么用刑,就怎么用刑。”君无双回想起当时这桩案子,也是莫名得可以。
“此后,这卷宗就被城主收走了。”君无双想了想,又道:“不过,就算你们进了城主的破云庄去查,也查不到什么,因为那卷宗本就是白纸一张。”
“白纸!”苏青鸾听着这些事,心中疑团纠结得更深了,隐隐约约想将手查到君无双口中那个“破云庄”里去。
破云庄,城主的府邸!
如此想着,苏青鸾看了一眼萧肃容,说道城主,说道破云庄,最在意的人应该是萧肃容吧!
君无双颔首,“吴禛拼命给自己安罪名,偏偏被害者没有,被盗窃的也没有,也不知城主为何偏偏对一个落魄书生这么在意,竟然亲自下令,卷宗自然无法下笔。此事后来,也因那书生下狱,不了了之。”
“后来,那书生出狱了?”苏青鸾反问。
君无双点点头,但又摇摇头,“吴禛本就无罪,司理院又不是闲杂之地,此事拖延本就日久已是不该,于是我请示城主该如何决断,可当夜……那书生就越狱了。”
越狱了!
苏青鸾听到这话的时候,峨眉却是轻轻一挑,“早不越狱,晚不越狱,偏偏要放他的时候就越狱,这书生……倒很有意思啊!”
君无双点点头,“所以,当你要查这吴禛的时候,我说不吃惊那是假的,但我也有许多的疑惑,想着你们要是能查清楚也好,所有就给了你们书生的住址去查,没想到……牵出个黎府来。”
这……真是意外中的意外!
苏青鸾也沉默了下去,回想起当时在乱葬岗的时候,那书生油头粉面的,一看就是个满肚子坏水的人。
后来又牵扯出麻子与赫府小姐一案,更是坐实了这书生人品不端,如今看来,苏青鸾倒是有了另外一个假设。
“如果,真有其罪呢?”
苏青鸾悻悻然的说了这么一句,挑眉看了一君无双,目光中带着质询之色。
君无双却笑了,“如果真有其罪,按照正常人不该赶紧想办法脱罪才是吗?他倒好,上赶着进牢房,承认罪状。”
“我们大胆点,来个假设。”苏青鸾顺势想在边上坐下,却发现小药不知道什么时候窝在她身边睡着了,她示意了萧肃容将边上的稻草铺平,而后小心翼翼的将小药给放平睡好。
这动作小心熟悉,看样子她待小药是真的有心,虽然没有明确允诺,但君无双却是在无形之中不再纠结非要把小药的家人找回来了。
苏青鸾撩起裙摆,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坐在君无双跟前,道:“倘若,书生真犯事了,但同时他又惹上事了,两厢权衡之下进牢房更保险一点,这种情况下,他是否得削尖了脑门进打牢?”
“你的意思是……”君无双有些不敢如此猜测,这个女子行事想法,果真乱来。
“他觉得,牢里更安全呢!”可苏青鸾便是如此笃定,“不然,为何要在放走他的时候,越狱?”
的确,这揣测不是行不通,但于君无双而言,“在没有证据之前,一切都是空口无凭。”
“除非,进城主府查咯!”苏青鸾说着的时候,目光瞟向了萧肃容。
萧肃容差点没被她这眼神噎死,“我……父亲交代了,阴兵案没查清楚之前,不见我!”
苏青鸾叹了一口气,“查一书生,怎么比登天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