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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大公子

可是谁知道,她还是安然的走出来。

“杀了我,谁去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苏青鸾倒是觉得好笑,目光泠泠如水,倾洒过横在跟前冰冷的刀锋,苏青鸾无丝毫畏惧。反而是坚定了步伐更上前一步,伸出手去,用指尖在刀锋处一弹。

忽听得刀身“嗡”的一声鸣,不断回旋。

苏青鸾道:“此事直指城防营,你父亲尚且劳苦功高,你又有何借口脱罪?”

“什么?”黎子壑似乎是觉得自己听错了。

苏青鸾却不与他太多废话,兀自将话语直白了说:“你父亲怀疑背后是城主主使,意在你黎家,他托我将此案背后凶手查出来,无论多大代价,你呢?”

“我能如何?”黎子壑今夜在这里截苏青鸾本就虚张声势,而今苏青鸾根本就不惧怕他,黎子壑自然也收了刀。

“阴兵一事,全出自你城防营中,没有一个交代,黎子壑,总得有人见血的,你这会不想想怎么脱身,杀了我月没用,明日你家城主照样斩你。”苏青鸾说着,又平添了一句,“哦,听说你家城主,还爱将人悬颅城楼上,却不知你有无此幸。”

“苏青鸾!”黎子壑被她这么一说,顿时恼火了起来,瞠大了双眼作势就要扑上去,“我好歹乃军中副将。”

“正是因为你乃军中副将,此事才需要杀一个人出来祭旗,你说,此时还是有谁,比杀你更合适? 既震慑君威,又削减你黎家之势?”

苏青鸾与黎子壑站在一处,自然无法与他体量相比,但此时她言语出来的架势,却足以将黎子壑堂堂七尺男儿给喝住。

黎子壑向来唯父亲马首是瞻,此刻苏青鸾如此一说,他便慌了神,许久之后,他道:“我该如何做?”

仔细看这女子,看似身处云城之外,只是一个千里迢迢从锦城而来的外来人,可是在面对这桩案子的时候,却比任何人都游刃有余。

甚至于,眼下的形势,明日城主府里即将发生什么,她都成竹在胸。

黎子壑忽然没了脾气,心中也有余戚,开始严阵以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了,他道:“多年来,军权全在我父亲手中,便如同一把罡刀悬在城主头上,历经了这么多年,云城局势现已大稳,他想开始拔除我们父子,很正常。”

苏青鸾见他收敛,方才满意一笑。

“只是,阴兵一事,确实不是我所为。”黎子壑倒是真真切切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那又如何,你父亲现在饱受丧子之痛,一心只想要证据,大白于天下,城主自然失了人心,这样一个肯栽赃嫁祸甚至于毒杀下属的城主,他便有理由出兵,罢黜……”苏青鸾一步步的分析,她看着黎子壑,“他自然觉得,你哦会想法子自保!”

“在我看来,你父亲与城主,是同一类人!”苏青鸾一步步走近黎子壑跟前,嘲讽一笑,“这是你们云城之中的野心博弈,我只不过是……不小心,卷入其中罢了!”

“明日,你如何肯帮我?”黎子壑卸下了原本的剑拔弩张,在得知了父亲的最终目的之后,黎子壑也不笨,他道:“父亲猜想得没错,我的确该想法子自保。”

说着,他的目光停留在苏青鸾的身上。

“你又凭什么让我帮你?”苏青鸾反问,“大公子!”

这一声大公子娇娇脆脆的,却莫名带着重量。

黎子壑看着苏青鸾,道:“听说,你来云城找人!”

苏青鸾闻言,眉心一蹙。

今夜,他们两父子一前一后,都提起了这件事,苏青鸾没有往下接话,兀自等待黎子壑径自将话往下说。

只听得黎子壑道:“我只有是一个脾气火爆,居功自傲的黎家大公子,才能放下城主的戒心。如果,明日你有本事保我不悬颅在城楼上,那么我就告诉你……”

“苏慕的消息!”

苏慕!

兄长!

黎子壑果然知道,难怪当时天灯一路追踪,最后追到了黎家跟前,一切……皆有关联。

苏青鸾定定的看着黎子壑,四目交汇时,苏青鸾只淡淡的道了句,“好!”

就好像此刻,两人身在城主府里的时候,苏青鸾站出来为黎子壑说话,此时二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四目交汇!

两人但只擦肩一过,仿佛昨夜所说的话全凭风吹雨打去,就好像此刻,破云庄外的天色,阴阴暗暗的,蒙蔽住了一切云层下的轨迹。

苏青鸾上前道:“阴兵一案,几个亲兵便能定案的话,那么……这些城防士兵的底,城主不知可曾命人彻底摸过?”

这话一出,萧璟的脸色沉了下来,就连萧定山的脸色,也跟着一起难看。

苏青鸾回头看了看外头,道:“哎,这会少了君无双真是无趣。”说着,她回过头来连道了两声罢了,兀自悠然往下道:“我在司理院时,见过一桩案子。”

“那桩案子说的是,一个老人家,他的儿子在城防营中当差,忽而某天便神不知鬼不觉的失踪了。老人家与老妻遍寻许久不见,恰逢老妻后又病故身亡,老人家觉得活着无趣,便一睡不肯起!”

那时候,苏青鸾是一直在司理院中,当时这老人家还是经由她的手唤醒了过来的。

独活!

那是当时那老人家的心病,他不独活!

苏青鸾道:“那时,只将重心放在他儿子失踪的事情上,最后查明,他儿子便是那拨假扮的阴兵其中之一,在黎家后门处自戕而亡。”

萧定山听着她说这许多,冷不防的问:“那又如何,你能证明,阴兵不是城防营指使?”

“我不能证明阴兵不是黎家指使,但……我能证明,这阴兵最起码不是出自大公子麾下。”苏青鸾抬起头直视萧定山。

萧定山目光如刀,似乎接下来苏青鸾要说什么萧定山再清楚不过了。

而苏青鸾则是依旧如水般清澈,言语轻轻,“司理院卷宗上,我记得老人家的案子有过一笔记载,那就是老人失踪之子先在骁骑营,三年前才转入……城防营!”

她笑着望向萧定山,明知故问。

“但不知,这骁骑营,归何人管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