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定山有罪,如不将他碎尸万段,难平我黎府之愤。”
黎子壑当场爆喝,萧定山身在其中,却是洋洋洒洒,并不将这满篇的指责看在眼里,“司理大人,这凶手从一开始,便是从城防营而出的,即便当中有一个是从我营下所去,可其余的呢,司理院卷宗可记得清清楚楚,其余死掉的假阴兵,可也全部都是黎子壑的手下。”
“这凶手,不是黎子壑,却指向了我,又再质问城主,你们……其心可诛啊!”
在萧定山说着这话的时候,萧九的身影缓缓的步入了青山居中。
在场所有人皆默,唯独萧九缓缓的朝着萧璟拱手,行了一礼,“见过父亲!”
坐于高坐上的萧璟冷冷的“嗯”了一声,萧九便站于一旁,与君无双并肩而立。
有了萧九到来,君无双的心中便再没有忐忑了,于是更是壮大了胆子道:“证据,自然是有的!”他看了萧九一眼,下意识的朝他点点头。
此刻,于君无双而言,萧九便是并肩作战的战友。
君无双道:“其实此案最重要的一个线索,那便是阴将军,此阴将军是何人,只要揪出来,便真相大白。”
“阴兵出自城防营,阴将军自然是黎子壑,还需狡辩?”萧定山依旧自信。
然而,有了子母环这一证据,君无双自是不怕萧定山百般狡辩,“如果,君某没有查到证据,此刻自然不敢在此处指证,可我想,萧公子由始至终都没有忘记是为了什么杀我司理院的班头吧?”
萧定山没有搭话,神情冷下去了几分。
这是一场双方指证的过程,君无双职责萧定山,又指责萧璟。
萧璟便干脆说了,“君无双,我认命你为司理参军时,便是看中了你的才干与正直,今日之事,你可知后果将会如何?”
君无双朝着城主一拱手,“自然知道,如若没有万全的证据,下官不敢冒然。”
“此案本不该你管,可你偏偏爱插手,你可知,如果你断错了案,会是什么后果吗?”萧璟又问。
君无双无所畏惧,“下官愿锒铛入狱,依法治罪。”
闻言,萧璟冷哼了一声,但却依旧赞许,“你果然没让我失望,还是这副倔脾气。”但想了想,也是无奈,道:“如果,无双你当真有万全的证据,此案如何办,依你。如果你断错了案,那该办的……也是你。”
“下官明白。”
君无双要的就是这句话。
如今大家当堂对质,萧璟自然抵赖不去,只要城主肯放开让查此案,凶手必定水落石出。
君无双一扬袖,志得意满,“凶手怎么都没想到,班头拿走他的随身信物会藏在哪里,原以为将他杀了之后便万无一失了,可谁知道……他用驴子安计,最后也失策于驴子身上。”
君无双此言,就是萧定山也拧眉了起来。
说真的,那晚上的确是如君无双所说的那样,萧定山杀了班头之后,也将班头浑身上下查找了个遍,根本就没找到自己要的东西。
而现在,他居然说,在驴子那!
“班头临死前,将这最重要的证据,塞入了灰驴口中,因此保存了下来。”君无双说道,看着萧定山越发难看下去的神色,“一开始,大家都不明白凶手留下那玉指环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直到……苏姑娘说,那东西叫做子母环!”
听到苏姑娘这三个字的时候,萧定山的神情明显一动,他心中也是暗暗诧异,最终还是她解开了谜底。
君无双依旧往下言道:“这子母环乃是母子别理时,此生再不相见了,生离死别者才会给孩子留下这么一个东西,环中刻有其生辰八字与名字。”
“如今,我便将这刻有你生辰八字与名字的子母环带来,证据当前,你当狡辩不了。”
听着君无双的话,萧定山的脸色尤其的难看。
他缓缓的闭上了眼,沉淀了许久之后,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子母环啊!”
那是母亲这辈子,留给他唯一的东西,萧定山表面上不看待,可也一直贴身而藏,他怨恨着这个母亲,可……内心中也是极其的渴望。
这种渴望,他怎能叫人窥见呢?
再睁开眼的时候,萧定山神情却恢复了平静,他冷言向君无双,“子母环,是什么东西?我却……不曾听过!”
君无双早知道他不可能认的,于是他转向了萧九,“少城主,请把子母环交于君某!”
萧九从进来到现在,一直保持着沉默。
而今,君无双朝着自己要那枚半路被拿走的子母环时,萧九怔怔的站在当场,没动,也一副不曾打算将子母环拿出来的模样。
君无双原本一脸自信,可是在看到萧九如此模样的时候,脸色骤然降至了冰点。
“肃容,子母环呢?”
萧九看着君无双,没有说话。
见萧九如此,君无双是难以置信的,来的时候不是说好了么?只求真相!
可现在看萧九如此模样,临阵倒戈了?
君无双原本满腔对萧九改观的模样,在此刻骤然转变为了愤怒,悬于脸上,不禁大吼了一声出来。
“萧老九,你是什么意思?”